「聽說北邊八月末就冷起來了,風沙刮起來人都睜不開眼,十月不到就該下雪了,那雪深的直沒膝蓋,遼遠說是有座都督府,實際早就充當軍營用了,屋子都是石頭砌成的,連地龍都沒有,公主你可千萬不能去啊,那地兒不是人待的。」
說得虞莜動搖的心思,再次定若頑石,跟梅姑姑保證,「不去,打死都不去。」
秦昶近來忙得夜裡三更過才回,虞莜早早睡下,第二日醒來時他已走了,也沒個打照面的機會。
這日午後好容易尋著個空閒,秦昶一進含章殿,梅染見他如臨大敵,笑容僵在嘴角,「太子爺今兒這麼早就回來了。」
「姑姑放心,我不叫她跟我去打仗了,你們別跟防賊似的防我吧。」
秦昶尷尬地向里望了一眼,「嬿嬿呢?」
梅染對這位爺還是有些了解的,他瞧著好說話,實際性子執拗著呢,定下的主意只有他說服別人,很難聽進去勸。
也不知他這話是真是假,梅染打了個哈哈,仍是把人往外推,「殿下沒在屋裡。」
「還沒回來?」秦昶詫異,知道虞莜上午去探望母妃,應該早回來了的。
梅染見他對公主的行蹤了如指掌,又無聲嘆了回氣,「娘娘說怕殿下吃不慣素齋,沒留飯,殿下早回來了……」
她原想著那位當婆母的,一向對公主疼愛有加,定不會贊成兒子帶著嬌滴滴的兒媳婦出去打仗,誰知安貴妃聽後倒笑得開懷,還說:
當年陛下征伐冀州那一戰,本宮也想去的,他偏死活不答應,還是阿昶會疼媳婦。
聽聽這都叫什麼話?怎麼著疼媳婦就合該帶著人打生打死唄?
梅染回來氣得肋骨疼,剛歇了陣才好些,這會兒又覺胸口憋悶起來,朝東側殿一挑下巴,「殿下在書房打棋譜,說了不叫人在旁伺候,想一個人清淨清淨。」
話說到這份兒上,太子爺跟沒聽懂似的,應了個哦,轉身就奔那邊去了。
秦昶挑帘子進去,就見虞莜盤膝坐在羅漢床上,跟前擺著張空棋盤,她則雙眼半睜半闔,手指在上點來點去,不知玩得什麼花樣。
他放輕腳步,剛到近前,窗下架子上的鸚哥兒猛地睜開眼,撲了兩下翅膀,嘰咕說道:「爺……您來啦?」
秦昶一個沒憋住差點笑出聲來,他費了半個來月功夫才教會它這麼一句,怎麼聽都跟茶樓跑堂小二一個調子,忒沒品味。
虞莜仍舊闔著眼,蹙眉慢聲咕噥,「你再吵的話,下回敞奴要吃你,我可不攔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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