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像个孩子?……出格的事情?……”
柯尔娜觉得心口是痛,双眸也是难忍的刺痛,“……我不嫁……我绝不会嫁给他……”
艾斯一怒冲起,扬起手便要打下!——他看见柯尔娜眼中零碎清亮的泪,手便在半空僵住,心又软下来……
柯尔娜的泪在她眼眶中积聚好久,终于再也无法忍受一般,倾泻流淌下来,如同泉眼,然而这液体却不甘甜,它们温热微咸,带着苦涩。
艾斯的手慢慢放下,他转过身,背朝着柯尔娜。
“老师很喜欢你,他知道你做的那些有损名节的事情,但是仍然愿意娶你,柯尔娜……你该长大了,我这般用心良苦,你为何不能接受……”
这犹如晴天霹雳,柯尔娜被怔住!
“……那个男人已经被抓住了,本来要当众斩首,但是老师不愿意你名节受损,已经将此事瞒住,你不要再想他了,老师会是一个好丈夫。”
柯尔娜只觉得头很沉,无力再承受一般,她软瘫倒地——
“柯尔娜?!……柯尔娜!……”
西婪的东征大军已经声势浩荡的出行了。大艘的船只密集得如同海面上突生而出的森林,纯白的旗帜上是鲜红的六角芒星,这些旗帜像蝴蝶一样在森林上空飞舞,于海风中显着姿态。旗帜的图样是沽月汐的意思,她为这支军队起名:雪蛟。
潇沭辰望了那旗帜片刻,眼睛瞟见甲板前方的潇沭潜,他信步走过去,潇沭潜听见脚步声,转过身来,肩头的小松鼠窜上他的头——“你怎么也跑上来吹风了,辰?”
潇沭辰笑笑,“你不也一样吗,怎么,拉雅也带上了?不怕它晕船吗?”
潇沭潜无所谓的耸耸肩,一只手抬起到头,拉雅乖巧的窜到他的手心里,潇沭潜将它小心握着,微微笑,“不舒服的话它会告诉我的——”
潇沭辰与潇沭潜并肩站在栏杆边,所有船只正有条不紊的向前进发着,而这庞大的军船阵型也是沽月汐事先交代好的,这叫人不得不叹服。
少许沉默之后,潇沭潜突然发话:“你看那些旗子,……你觉得像什么?”
潇沭辰抬头望着,没有立即回答这个问题。“……红色的六角芒星……不是吉利的图案,你说它像什么?”
“不,不是它,……是它们。”
“呃?”
潇沭辰的语调里略带惊愕,他随即转身环顾四周,所有船只上飘舞着的白色旗帜,在潮湿的海风中美得不可思议,“……雪花?”
“没错。”
潇沭潜嘴角勾着笑,“我一直在看‘雪’,用雪花来形容它们再合适不过了。”
潇沭辰环着臂膀,也笑起来,“确实很漂亮。特别是白色中夹杂的鲜红。”
“一场红雪。”
潇沭潜道。
两人相视一眼,默契的笑了。
“看来这位神秘的沽月汐夫人不会轻易放过东诸了——她似乎想在那片土地上降下红雪与风暴,究竟是血洗东诸,还是以雪掩埋呢……”
潇沭辰说。
“我想起小时候听的那个故事,如果在天降的雨雪里发现红血,便是天谴到来之日。”
潇沭潜如此说道,看向潇沭辰,“我很好奇,我们的主子与东诸有着怎样的恩怨呢……”
“那似乎不是你们应该关心的问题。”
两人回头看过去,说话的人是怜秀,她刚从船舱上来,碰巧听见了他们的对话。
潇沭辰与潇沭潜面对这个女人,显得底气不足,只因她是沽月汐身边的人。不服由心而生,他们身份显赫,又怎么能够容忍被女子教训,潇沭辰的脸色有些不悦。
怜秀几乎看透他们的心思,大方的低身行了礼,“夫人请两位将军过去一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