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每次都会躲猫猫似的将脸藏在帐子后面,然后这样张牙舞爪地出现,逗他一下,他便坐在床上,漆黑的眸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的脸,好似对突然多出个人来感到奇得很。
今天,她一掀开帐子,意外地现他竟然躺平睡了,睫毛安稳地垂着,双手搁在腹部,像个睡美人,一点儿都没有被惊醒。
妙妙“”
游戏对象没有回应,她感到有点失落。
但他少见地睡得这么沉,妙妙不想叫醒他,便轻手轻脚地跨过了他,“呼”
地吹了烛火,睡了。
月光明亮,从精巧的花窗投射进来,拉成了斜斜的菱形。
半夜里,妙妙迷迷糊糊地醒过来,看到床边坐了个人,差点吓出一身冷汗。
那人身上沐浴着月光,如霜的光落在他逶迤的长上,一段一段地亮。
他静静地坐在床边,看着她。
妙妙眯着眼睛看了半晌,伸手往旁边一摸,空空的被褥冒着凉气,心里咯噔一下,砰砰跳起来。
即使他坐着一句话也不说,光看模糊不清的面目和姿态,她也能分辨出来一点什么。
她慢慢地爬起来,侧眼看着他,然后伸手摸向了他的肩膀。
手还没挨到人,便被他反握住手腕,伸手一拽,把她抱坐在了腿上,她骤然贴近了他的胸膛,甚至听见清晰的心跳声。
她试探着开口“你怎么醒了”
骤然出声,才现自己的声音怯怯的。
那个影子看她半晌,清越的声音传出来“你做梦呢。”
“”
说话了
做梦无疑
“不信”
少年拉住她挣扎着去摸蜡烛的手臂,圈住了她,脸颊在她顶轻轻蹭了蹭,带了点冰凉的笑,“你点上灯,就见不着我了。”
荒唐,真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凌妙妙脑子里昏昏沉沉的,怕惊醒了梦,就没动,任他抱着她,手上轻柔地抚摸着她的头。
随后的十几分钟里,她一直保持着晕乎乎的状态,回答了很多似是而非的问题。
“想回家吗”
“嗯”
她出一个短促的疑问音节,有些茫然,“不是已经
回家了吗”
“不是这儿。”
他一边抱着她轻声说话,一边留恋地吻她耳垂,震得妙妙的耳廓酥麻麻的,活像是哄骗。
“想呀。”
她眨巴着眼睛,疑惑地说。
对方沉默了片刻,又用冰凉的唇亲亲她,问,“那怎么还不走”
“说起来你都不信。”
妙妙垂下眼嘟囔,“你现在跟二傻子似的,离不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