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野像是如夢初醒,猛地抬頭退開,擦酒的紙巾被他揉成一團,「沒事。」
他說完,自己猛地灌了一口果酒,可腦海中的景象不光沒壓下去,反而因為這口酒更加清晰。
拉開的衣領將底下遮蓋的鎖骨完全暴露出來,小巧精緻,肩頸線條流暢,可能是因為拉開了進了冷空氣,時遙手臂貼緊,腰挺得很直。
從他的角度,能隱約看到底下的曲線,以及前方被水浸濕的某一點。
腦中畫面重現,蕭野只覺得全身血液都往臉上涌,腦袋宕機,像是即將被滾燙的血液燒穿。
他又猛地喝了口酒,企圖用冰冷的液體給大腦降溫。
可是,這反倒沒有起作用,反而讓他嘗出了點別的味道。
他今晚的味覺已經失靈了。
好在時遙似乎沒察覺出他的異樣,起身走向浴室,「酒進衣服裡面了,擦不乾淨,我去洗個澡。」
蕭野手中的易拉罐已經被他捏扁了,他沒敢抬頭,只含混應道:「嗯,我把外面收拾一下。」
浴室水聲響起,蕭野起身將桌上的垃圾收拾乾淨,扔下樓,再開門開窗散味。
室外的冷風灌進來,將蕭野充滿亂七八糟念頭的腦袋吹醒了,他直接給了自己一巴掌。
時遙關心他,給他點了小火鍋,他不光餵個飲料都餵撒了,還毫無悔過之心,眼睛瞎看。
為了平復自己的心情,蕭野直接在原地做伏地挺身。
儘管他知道剛吃完飯不能運動,可他還是選擇用這種方式轉移注意力。
不知道做了多少組,浴室傳來時遙的聲音,「蕭野,來刷牙。」
這熟悉的情形讓蕭野心下一跳,不過浴室的門很快就打開了,時遙穿著一個白色的寬鬆毛衣,趿拉著拖鞋出來喊他。
蕭野心情就如過山車一般上上下下,也不知道是鬆了口氣,還是失望,他頗為煩躁地抓了一下頭髮,跟著時遙進了洗手間。
兩人一起刷完牙洗完臉。
正在蕭野準備出去的時候,時遙拉住了他,「蕭野,你看看我脖子,有點疼。」
時遙偏頭,露出修長白皙的頸項,上面還殘留著一圈牙印,比前幾天淡了很多,只有一處虎牙的印子依舊明顯。
他問:「結痂了嗎?」
蕭野對著光仔細看了看,沒明顯的傷口,也沒結痂,不過畢竟肉眼,看得不太分明,「不知道是不是沾上酒了,可能會發炎,我那裡有碘酒之類的……」
他說完抬頭,卻猝不及防撞進一雙漂亮的眸子,蘊著明晃晃的笑,絲毫沒有之前說疼時的憂慮。
蕭野:「……」
又被騙了。
時遙見他發現,也不裝了,伸手摟著蕭野的脖子,問他:「吃飽了嗎?」
蕭野將他鬆散的領口往上攏了攏,嗯了一聲。
「那就好。」時遙點頭,「該干正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