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微澜与李庭言并不熟悉,自是听不出他的声音。方才他与姜淮的对话,也是耳鬓厮磨,她一门心思都在看李长安训斥温庆,更是没注意他们说了什么。
“喔唷你这公子好生无礼,这是姑奶奶我定的雅间,你来就来了,怎么还要赶我走呢。你要和你夫人坐一块么,你坐她身后也是一样的呀。”
话一出口,她才感觉不对劲,她身边的人是姜淮,那么姜淮的夫婿…就只有可能是那个人…
苏微澜立刻回头,看见来人果真是李庭言,吓得手里的瓜子都掉在了地上:“陛下,微臣不知陛下来此,礼数不周,请陛下降罪。”
“郡主也在啊。”
李庭言也有些惊讶,“无妨,朕今日本也就是微服出宫,郡主不必多礼。郡主也来看热闹?”
苏微澜听出了他话中的逐客之意,刚刚她那般出言不逊,自也不想继续呆在这里,皇帝陛下来了,再怎么天大的热闹也不好看了。立刻摆摆手说:“不看了不看了,陛下,微臣告退。”
“去吧。”
李庭言倒颇为大方地说:“郡主若是得空,也可去劝劝清朔。你与清朔一向交好,你的话,他自是能听进去几分。虽说此事错不在他,但大庭广众之下闹这一出,于他而言,到底也是有损颜面。”
“是,微臣这就去劝他。”
苏微澜点头如捣蒜,逃也似的离开了樊品楼。
姜淮在一旁看着李庭言和苏微澜这俩假正经的模样,更是有趣了。
李庭言在她身旁坐下,从她盘子里抓了把瓜子,一边嗑一边问道:“现在你的好姐妹也走了,夫人还要继续看吗?”
“看啊。”
姜淮也嗑起了瓜子,“翊王夫妇出来了,更有趣了。”
“既是有趣,那为夫陪你一起看。”
说完,还就着姜淮的杯子喝了口茶,“这茶不错。”
姜淮也不理会他,自顾自看着将军府前生的一幕。只见翊王妃一看就李长安就哭上了:“公主,大长公主殿下,求您可怜可怜我的女儿吧!她如今才十八岁啊,为了清朔,整日茶饭不思,这人都瘦的没人形了。公主,即便清朔不喜欢姝婉,这也是他的表妹,她也唤您一声姑母,怎能如此绝情啊。”
“够了!”
李长安彻底生了气,“大庭广众,市井之间,你们母女二人倒把这当作南曲戏台唱起戏来了。”
这话着实有些重,李庭言听了也默默摇头:“姑姑这话,说的也确实难听了些。好歹也是皇亲,总要留三分薄面的。”
“李庭言…”
姜淮愤恨地说,“那你知不知道,往年我还在将军府的时候,这母女俩把我折磨的次次回京,都睡不了一个整觉,比打仗还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