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司南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咳,當我沒說。」楊朔顯然深諳「識時務者為俊傑」這一道理。他笑嘻嘻地拍了拍邢司南的肩膀:「楚小白這才走了幾天啊,你不至於想他想到食不下咽寢不安席吧?」
「……別特麼瞎說。」邢司南莫名地有些心虛。他咳嗽了兩聲:「我那明明是在徹夜研讀案件卷宗好麼?」
楊朔「哦」了一聲:「都研讀出什麼來了?」
邢司南沒好氣地用文件袋敲了敲他的頭:「研讀出最近隔壁老王那兒又缺人,過會兒就得過來找我們借人去釣魚執法了。」
楊朔立刻就蔫吧了:「邢司南你太沒勁了啊,老提這些做什麼?」
「那你呢?」邢司南乜他一眼,「你就有勁了?」
「我不是看你獨守空房孤獨寂寞冷麼?」楊朔湊過去,「楚白什麼時候回來?」
「今天晚上。」邢司南道,「我去接他。」
「我靠!」楊朔雙手捧心,瞪大了眼睛,像是呼吸困難下一秒就要厥過去了一樣,「邢……司……南!」
他聲淚俱下地控訴道:「我跟你一起工作了六年!六年!都沒見你來機場接過我一回!」
「……」邢司南非常冷淡,「別演了行麼?你一個本地人,跟他比什麼比?」
「嘖,別的不知道。」楊朔勇敢無畏,繼續在作死的邊緣瘋狂試探,「不過要論在邢隊你心裡的地位,我跟他肯定是沒法比的。」
「……」昨天一晚上沒睡好的邢司南現在分外暴躁。他磨了磨後槽牙:「我看你是……」
「好好好我錯了,不聊這個了。」楊朔道歉起來輕車熟路,認錯的功力可謂是爐火純青,「還是聊聊案子吧——既然你昨天看了一晚上的案卷,有什麼收穫沒有?」
看了一晚上無關監控錄像的邢司南:「……」
恰好這時候江6鳴和徐皎一前一後地推門進來,邢司南迅轉移話題道:「問出什麼來了嗎?」
江6鳴搖了搖頭:「沒有。根據周赫公司里同事的證詞,周赫的性格很好,為人處事低調,平時極少和人鬧矛盾,他們甚至都不知道周赫是大老闆周黎光的獨生子。周赫的情感生活也十分簡單,我們檢查了他手機的聊天記錄,發現除了他未婚妻之外,沒有任何言語曖昧的聊天對象。」
徐皎也道:「周赫的未婚妻和周赫是大學同學,兩個人在國外留學時相識,畢業後一起回到國內,原本打算等工作穩定後就結婚。據她所說,周赫與人為善,她實在想不到有什麼人會和周赫有尖銳矛盾。」
「不是仇殺,不是情殺……」邢司南停了幾秒,忽然想到了另外一種可能,「會是經濟糾紛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