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眉毛一挑,“这样吗。”
说罢,又抬起手来,殷姚看得眉心一跳,伸出手要拦,咬着切齿地,“你、你神经病啊!”
这举动让殷姚浑身都不自在,可放下手又怕他疯,只能这么‘贴’着,看起来,反倒像自己在硬摸人家似的。
“怎么了。”
“好了!”
殷姚见他脸上笑意,气得都不怎么怕他了,“你别再动了!”
政迟坦荡道,“脱臼了,不接回去我怎么走。”
你那断骨头就差没在里头旋转跳舞了脱臼个屁啊。
也不知是故意的还是就完全丧失感知力,他又攥着拳,活动着肩部,后背的伤口不知道是不是又撕裂了,殷姚对血味儿敏感的很,见他这样子,又气又急,喊道,“别动了!我让你住下行了吧!”
啊。
又冲动。
又是脑子一热。
到底为什么。
但殷姚现在不想去深究那些,他不明白为什么这男人人高马大却破破烂烂的,一点都不把自己当回事,也不知是故意逼他还是真无所谓。
比起思考这些,不如问问自己为什么就这么容易同情心泛滥。
明明是个危险的陌生人。
说不定,还是十恶不赦的人。
他不把自己当回事,肯定也不会把别人当回事。
坏东西,真该死。
明明那么该死。
为什么看他这样子,会觉得浑身都不舒服。
政迟得了逞,自然是满意的,正想再逗一逗他,却现殷姚低着头,无论如何也不看他,好笑道,“怎么,至于吗,你……”
他低笑着抬起殷姚的头,看到这张脸,愣了一下。
他眼睛红了,像是很难过。
他形容词很贫瘠,平时也从未在意过这些。看在眼里只觉得这是一双很漂亮的眼睛,红了之后更漂亮。给人一种想要看这双眼睛流泪的样子,无论悲伤或痛苦。
是一双小动物会有的眼睛,或许会轻易激起他人的凌虐欲。
但莫名其妙的,政迟看着,突然觉得气闷,甚至于烦躁。
虽然知道哭起来会更漂亮,可他却不想让他哭。
政迟伸出手,有些迟疑地碰了碰殷姚的眼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