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窈看了一眼他,“上一个这么喊我的人,现在还在宗晏知的地下室挂着。”
“哦?”
听见这名字,白燮临面上终于有些沉不住,那笑容凝固了些,缓缓道,“那位是什么时候来船上的,我得亲自……”
“他不在,白燮临。”
陈窈说,“自己亲儿子给人伤害成这样,一个死一个重伤,”
她轻巧一笑,“又是后事又是安排急救的,且忙着呢。”
白燮临的脸色有些难看,不知是在思忖些什么花言巧语,酝酿了半晌,叹口气,“这事还有的商量,我大概是知道宗先生最近在做什么,我可以帮忙。别的称不上,但我的研究所是世界上最……”
“别再说了。”
陈窈不乐意听,“商量什么?没得商量。”
她不高兴地抬手,二话不说,连谈判资格都未给予。
毫无负担地利落两枪,正中他左肩和下腹。
打他,就像在打什么无足轻重的卒。
猝不及防,他狼狈地倒下,低头扫了一眼伤处便用手紧紧压着,眉眼阴鸷地看着她。
养尊处优多年,向来是没怎么受过伤的,这两下比想象中要痛,叫人眼前阵阵黑。
绞进肉里的火药弹片,凶猛地刺激神经。
他有些愣。大概是没想到,会这么疼。
虽有些不合时宜,耳边却突然再一次响起殷姚话来。
迷迷糊糊地想,好像这一次,确实是,没有人再慌张地跑上来,替他挡着了。
这枪后坐力很大,震得她手麻,甩了甩,牢骚道,“宗晏知的东西难用死了,又笨又重的。”
“夫人。”
“嗯?干什么。”
有人过来提醒道,“这些如何处理。”
殷时早就带着孩子离开了,地上只有越遥的身体。
先前还未注意,只顾着阿了,这会儿看到地上一片狼藉,反倒沉默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