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静一下。”
越遥低下头,并看不清是什么表情。
殷姚默了默,道,“现在,白先生,还要不要再赌赌看?”
严琛却有些坐不住了,和说好的不太一样,这颗子弹不该打出去的,他低声道,“殷姚,你别乱来!”
“我还记得那时候学长教我用枪。你说我有天赋,打得很准,”
殷姚对严琛说话的时候,声音很温和,“你还说,要不是下不去手,那次围猎,绝对没人是我的对手,”
他白着脸,笑了笑,垂下眼“还以为你是在哄我,现在看来,学长当时说得是真的。”
再抬起眼的时候,殷姚的表情严肃了起来,他不再与白燮临废话,直言道,“还有一颗子弹,它是给你的,白先生,耳朵比眉心难对准多了,这一次我有自信不会打偏。”
殷姚现,自己这时候居然能笑出来了,洒脱到,“我知道自己寡不敌众,但既然左右都是要死在船上的,我为什么不带着你一起……”
严琛一听,猜明白他要干什么,失声道,“别胡闹!”
殷姚不理他,只对白燮临说,“没别的要求,你心里清楚我要什么。”
他声色一厉看着十分弱态苍白的身子,因过于坚定无畏,竟自带了些浑然天成的气势。
“放了我母亲。”
他知道殷时被白燮临藏在什么地方。
政迟也找不到的地方,法律也无法制裁的地方,只有公海上。
白燮临的笑意消失了,但他依旧是愉悦的,那双翡色的眸子盯着自己,目光仿若化为实体,一寸寸,从脚面开始,于皮肤上缓慢地蛇行。
殷姚自然是畏惧的,如何能不畏惧?这人是个疯子,是个变态,从头至尾他就是在取乐逗弄,所有人对他来说都是箱庭中的胡桃偶,可装点起来摆在奖柜中,也可以肆意焚毁抛弃。
他知道,无论结果如何,自己都不可能活着离开这艘邮轮。
殷姚和他对视片刻,轻轻一笑,放下了手里的枪。
“什么母盘、录影带……那些让你身败名裂的证据,对你来说,根本就不重要,是不是。”
殷姚说,“我好像明白,白先生到底想要什么了。”
白燮临看着他,几声轻笑过后,肩膀耸动着,忽然开始大笑。
笑得也不癫狂。是那种开心的,满足的,快乐至极的笑。
笑得他频频摇头,他没有问殷姚到底明白了什么,而是饶有兴味地问,“那你呢,殷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