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就听见窗外不远处有些骚动。
越遥似乎想到什么,脸色一变,“……先把他带回去。”
当年为了投诚,从在美国初遇开始就是一场有意谋划的骗局,潜伏在政迟的身边足有十年,无论二人是什么关系,他确实是在为政迟办事,真真假假敛回不少怀特生命涉毒走私的证据。
白燮临信任他,愿拉长线割肉喂鹰,相信他最终换走政迟一条命,能花最少的力气钱财将政药整整半条线尽数吞下来。
政驭是个好控制的蠢货莽夫,但政月不是。要说政国元这老头子精明,懂得子女之间分庭抗礼各守一半未必是坏处,至少不管哪方垮了,都留有余地去争那绝地逢生的可能性。
殷姚仍旧在挣扎,越遥抬起手,毫不留情地狠狠劈在他后颈,消瘦的身体终于不再乱动,安分地晕了过去。
窗外车马声即进,没有时间再考虑别的,他不能连这件事都做不好。
已经失败了很多次,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像个废物。十年前没有要了政迟的命,十年后在轮船上依旧失手。
本是能完成那个任务的。
本该报恩,本该为他去死的。
政迟到底是什么时候看穿了他的把戏,看穿了他的心思,越遥并不在乎,或许自己也知道藏不住,也演不出。
他更恨自己当时被蛊惑。可政迟开出的条件,诱人到或许再来一遍,他还是不会拒绝。
是他不够虔诚。
白燮临一而再再而三地给他机会,这次一定……
“从天井翻出去,”
越遥说,“车在另一边,政迟要回返,最快的进程也只有前庭一条路,不会和他对上。”
“非要带个他做什么!直接拉着用来威胁不就行了,”
政驭怒道,“看他那样子,直接让他把碟片交出来换未必不能成。”
“不行。”
“为什么不行。”
“会误伤,白先生要他,所以不行。”
政驭被他贱愣了,仔细一听能听到不远处的引擎声,也不再争论,恶狠狠地呸了一口,转身翻上天井,绕开一地七七八八的仆佣尸体和火器交手后留下的庭院,地上血迹脚印交错,确实是经历过一场混战。
越遥虽然带着人,但动作却也利索,后一步上了车,还未等车门关上,政驭点了火猛地一踩油门迅驶离,确实是逃命的架势,身后被佯造出的屋栋逐渐远去,隐约似乎听到有人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