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两天的观察,江白基本可以确定张家人实际上并没有那么抵触染制这一行,只是如何让她们拾起旧业倒是一个困难的事情。
天有不测风云,对于张家来说是一桩苦事,对江白来说却是一阵东风,张茴儿父亲病了。
“唉,除了给你父亲买药的钱,已经没多少了。”
张茴儿母亲坐在田坎上同张茴儿道。
张茴儿面上有些憔悴,家里这两年入不敷出,好不容易熬一年等农作收成,可父亲在这个节骨眼上病了,她是家中剩下的唯一一个大人,只能离开蜀庄顶替上父亲的位置。
“庄稼还有三四个月才能收呢。”
张茴儿怅然道。
江白站在两人边上,忽然开口道,“不如,重新开启染坊接活做?”
张茴儿母亲一听,脸色就白了。
“姑娘可不要乱说,染坊已经被封了,怎么可以擅自打开。”
张茴儿也点点头,“若是私自打开,只怕会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谁说一定要重新打开了?”
江白勾起一抹笑容。
“那意思是?”
张茴儿懵了。
“你们当年的那些顾客可还在京中?若是还在,那客源便不需要愁了,若是不在,我自有办法给你们招来客源,而茴儿要做的就是用剩下的钱采购布匹染料,染布便可。”
“什么?这……”
张茴儿被她这说辞惊呆了。
“并非不可能,张伯父如今卧病在床,若是靠田地丰收还要两三个月,总不能现在就把这些采了吧?那才是真的辜负了你们这一年来的辛劳。”
江白指着那些茂盛的庄稼道。
“我觉得,江姑娘这办法甚好……”
张茴儿母亲本来听了她那番话神色有些晦暗,可又听她后面那句话,最终还是垂下了目光。
“事已至此,已经没有别的办法。茴儿,你去准备吧,只买布匹就可以了,其他东西地窖里还有很多,不需要采购。”
张茴儿母亲忽然坚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