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你跟他不熟,下次遇到的话,能躲远些就躲远些吧。”
“为什么这么说?”
“就……”
黎思甜琢磨了下,“哎呀有些东西也不太好解释,你记着我的话就行了。”
宋宜禾笑笑:“记住了。”
黎思甜满意地点点头,随后又想起什么,扭头欣赏地看了她一眼:“不过你对家暴这个词的定义,倒是还蛮高深的嘛。”
结束话题,黎思甜回到工位。
宋宜禾没料到她会突然来这么一句话,笑意微凝,握着鼠标的手慢慢收紧,骨节泛白。
一
时间脑中掠过无数片难以衔接的画面,唯一的共同点都是黑暗的、暴戾的。
意识到呼吸倏地变重,宋宜禾仓促地低下头努力调整情绪,拿过杯子喝了两口水,刺骨的凉意渗透进四肢。
知觉被唤醒,血液逐渐继续流动。
或许是因为黎思甜的那句话,又或者是昨晚睡眠不足,整个早上宋宜禾都在走神。
直到临近十一点。
国际部晨间的第一场例会结束,开会成员拿着笔记本纷纷回到工位。办公室热闹起来,并未刻意压低的交谈声传入宋宜禾耳中。
“今天蓝总是杀疯了吗?简直可怕。”
“刚才她骂人的那段话你们谁有录下来,实在是太解气了,唐瑜都快被骂哭了。”
“你是傻子吗?她前脚被蓝总骂哭,后脚咱们就能被她骂得狗血淋头。”
“操……”
宋宜禾听了一耳朵闲话,手机响了声,她点开微信,是贺境时发来的消息。
贺境时:下午?
宋宜禾不明就里:下午什么?
贺境时:来接你?
今早两人没有见面,大概贺境时也发现昨晚行径令她很大程度的不自在了,这会儿的言辞能明显看出细微的小心翼翼。
只是他不用上班的吗?
如果特意来一趟,还不如她打车回去。
思及此,宋宜禾正要回复。
对面又接着发来一句。
贺境时:顺路。
宋宜禾弯唇:好的。
贺境时:?
贺境时:好的是行还是不行。
这么明显的意思都看不出来。
宋宜禾不知道他到底是真的不懂,还是想要趁机让自己上班多摸会儿鱼。
她兀自联想着,丝毫没有注意到不久前还格外喧嚣的办公室安静下来。
直到小腿忽然被踢了下,宋宜禾抬头,猝不及防地撞进一双冷淡而不耐的眼里。
啪的一声。
两沓厚厚的稿纸被丢在桌面,震得宋宜禾的电脑屏幕都晃了晃,她下意识伸手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