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宁远说完,又道:“你也不必兄叔兄叔的,隋宁远。”
“隋公子。”
巧儿姐掩唇浅笑,“方便进去说话吗?”
“方便,只是没什么可以招待的。”
隋宁远向内让出屋门,只见巧儿姐对身侧的小丫鬟交代了一声,便独自一人随他进了屋。
隋宁远原本嫌冷,想要关上门,但这孤男寡女的毕竟不好同处一室,索性敞开,免得到时候有理说不清楚。
巧儿姐已是第二次进屋,不再感慨于他这陈设的简陋,她在屋内站了会,也不知道该坐在哪里。
隋宁远替她搬来墙边靠着的板凳:“委屈你坐这了。”
巧儿姐也不挑剔,扶裙坐下。
隋宁远在床沿坐下,不再开口,等着巧儿姐说明来意。
“隋公子,我和二公子成婚到现在都不曾前来拜见你,是我的不周,也实在是婆婆未曾跟我提过你,直到上次祭祖路过才知道你住在此处,紧着便来单独拜见,补上礼数不周。”
巧儿姐道。
“无妨,有这份心意多谢了。”
隋宁远没说他就是在巧儿姐成婚入门这天,被林翠莲嫌住在宅子里晦气而扔到这庄子里来的。
可能摸不准他的脾气和态度,巧儿姐有些怯怯地瞧着他,没再多说,一叔一嫂就这么对坐着,两边尴尬。
隋宁远找了个话,说道:“我从孙小舟那听说这段日子是你管着宅子里的账本,那些下人也听你的差遣,每日给我送来的伙食有了改善,劳你费心了。”
“隋公子不必同我客气。”
巧儿姐忙道:“这本也是不应该的事情,都是那些个下人惯会拜高踩低,由着性子使坏,我也是举手之劳而已。”
“那也多谢了。”
隋宁远道。
话匣子打开,可能觉着隋宁远也不是那样怨气冲天的人,虽然瞎了眼,一瘸一拐,住在这烂地方,但依然持重矜贵,是个能够沟通的性子,巧儿姐松了精神,抬起眼瞧着他。
“隋公子,今天过来拜访,巧儿姐有一事相求。”
隋宁远并不惊讶,不做声听她讲,他早也知道巧儿姐冰天雪地的来这探望他,绝不会单纯拜访这么简单。
他唯独惊讶,就他目前这落魄状况,还有什么能帮得上巧儿姐的。
“隋公子,我与相公当日成亲,是婆婆一人做得决定,下得定书,她虽对我满意,但毕竟那时候公公正在外经营着,不曾亲眼见过我。”
巧儿姐顿了顿,“如今到了年尾,公公眼瞧着要回来,我想着,能不能在第一次见他时送些礼物哄他高兴,讨他喜欢,也算我这儿媳的孝道。”
“你是来问我隋高喜欢什么?”
隋宁远偏过头,“我不清楚,他与他这父子做得生分,他的喜好习惯,我一概不知。”
“不是,我已托人查清楚了,公公半年前看上南绍府沿柳河街的一处铺面,想买下来做生意使,那地段繁华,是个不错的铺面,他势在必得,但也不知怎的,那铺子的地契属于南绍府的崔老板,他却说什么也不愿意出手,公公近日来正为此烦心。”
巧儿姐道。
“你想帮他说成这笔生意?”
隋宁远兴趣不大,淡淡回应。
“是了。”
巧儿姐缓缓点头,望向他的神色殷殷切切。
隋宁远端坐着没动,他搞不清楚巧儿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隋宅买铺子的生意该花钱花钱,该谈判谈判,怎么也挨不到他头上,他隋宁远兜里才几个子儿,上哪儿去掺和这么大的事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