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緩緩轉動,安臨琛越來越沉默。
他二十三歲這一天,一個親近他的小弟遞過來了一個單子。
「頭兒,這次有個安全又戲精的單子。裝作一個大學生陪著大老闆的女兒一起上學,接不接?」
「熟人單子,不太好推,但咱們都是大老粗,不符合人家審美也不像大學生呀。」
「何況您這身手,啥事情不是手到擒來,您要不要看看?」
手下諂媚的聲音將安臨琛拉回了人間,他接過手下手中幾張薄薄的紙張。
大學生啊……
「行,我接了。」
「大安,大安,醒醒!」
「嘶——」
安臨琛在一陣輕微的撕咬疼痛感中醒來,眼前是小雲放大的眉目。
明明已經夫夫多年,安臨琛還是會經常被雲葵美顏暴擊到。
並且隨著時間過去,這種狀態還越來越明顯,小雲的一顰一笑,對他來說都有著致命的吸引力。
雲葵趴在對方身上親咬著人,結果等人醒過來,他卻變成了那個被親得暈乎乎的那個。
一吻交換畢,安臨琛才覺得自己活了過來,他笑著將人擁在懷裡,夢裡帶出的戾氣徹底雲散。
「大安,你剛才怎麼了,很難受?」雲葵的聲音在響了起來,「是想起什麼不好的事情了嗎?」
安臨琛剛剛傳來的情緒十分複雜,其中最突出的卻是後半段的沉寂絕望,這才是他搖醒大安的關鍵原因。
他的大安,心在哭。
安臨琛安撫地笑了笑,「沒什麼大事,夢到了些以前的舊事。」
安臨琛的話將雲葵的思緒帶回了他們相遇的最初,他清楚地記得那個快要毀滅的世界有多癲狂。
災難成堆,底層艱難求生,上闕醉生夢死。
大安就是在這樣一個世界裡艱難活了下來。
雲葵久久不語,突然伸手撫摸上對方眼尾那顆愈發鮮紅的淚痣。
這顆淚痣,是他留著灌輸能量的通道,在他正式誕生的那年,他與安臨琛的能量供給就掉了個位置,世界能量優先提供給安臨琛吸收,直到他們兩人的靈體無限趨於相似。
安臨琛這些年一直處在靈體長大的疼痛中,這麼多年過去了,總算與他趨近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