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师父,我虽然是大师兄,但却没能力执掌灵枢观。所以师父您说的如果是这件事,请务必传位给师弟!”
他说完,躬身一礼到地。
龙阳子沉默。他转回头,继续望向苍翠山色,许久才叹道:“张中,你错了,蠢的人从来不会说自己蠢。”
“这山上也只有灵珊那丫头能被你骗过去。罢了,到我旁边坐。”
身为他的师父,龙阳子怎么会不明白。因为灵枢观需要一个与人为善的形象,所以张中傻憨憨演了十二年。
蠢人可学不会奇门遁甲。
“有一件事你说得不错。”
龙阳子抚摸断掉的琴弦,“这半个月我确实在观察你小师弟,判断他是否有资格接任灵枢观的观主位。”
“为师的伤势就算能痊愈,寿元也无多了。我不得不做两手打算。可是为师看得清你,看得清灵珊那丫头。”
“这灵枢观里却有一人是我看不清的。那就是你小师弟。他钓了这么多年鱼,似乎全无追求,清静无为。”
“但是他又对钓鱼痴迷到极致,这是执念。而且他从未参与过道观里的事,日常管理全是你一人在经手。”
“所以按理,我该传位给你。”
张中张大了嘴巴,还想继续推辞,却被龙阳子一瞪,赶紧闭上。
“但是,天下大变在即。”
龙阳子抚摸琴身道,“刘伯温说,天下流血也只是一个过程,终将迎来煌煌盛世。但是,我灵枢观要活。”
“所以,我必须选一个心思敏锐、智计决断之人,继承灵枢观。”
他抬头望向山下的道观,“你小师弟眼睛虽然瞎了,但是心里比谁都明白。所以他配合你演了这么久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