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雇用了鍍金旅團到處打探賽諾的蹤跡,以至於那個跟蹤你們而來的黑影也被他理所當然地認為是教令院的人。
直到對方引著自己一路去了與教令院完全相反的沙漠方向,賽諾終於後知後覺,這傢伙和教令院的那一批根本就是兩伙人。
他們的目標是你。
休息處的房門被人狠狠推開,門板撞擊牆面發出「咣當」巨響,嚇得周圍人一道縮起了脖子,不敢吱聲。
賽諾身披月色而入,他的兜帽在狂奔中被風吹落,露出了少年因汗濕而黏在額頭的髮絲。
從看到休息處門口站崗的傭兵開始,他就隱隱覺得不安。
賽諾走進房間,在略過那兩個臉色發白的看守人後,他的步伐最終停留在了你的床邊。
少女仍處於昏迷中,曾經明媚的面龐上一點血色都沒有,腦袋還被人用傭兵團的方法粗魯地纏上了繃帶,那隻經常與他相握的手也無力地垂在床邊。
賽諾沉默,然後俯身,小心翼翼地撫摸著你的指尖,但此刻只能觸到一片冰涼。
他喊你的名字得不到回應,觸碰你的臉頰也感受不到你的溫度。
他感覺自己的呼吸都在這一秒停滯了,胸膛中那顆早就混亂的心也愈發狂躁地跳動起來。
賽諾很少會表露出自己的憤怒,就連用極刑審判罪惡之徒時,他也不曾有過如此激烈的情緒。
但現在他感覺不一樣。
好像有一隻手在他的身體裡用力地翻攪,拼命地扯著他那根昔日裡努力平靜著起伏的弦。
他要氣瘋了。
「風紀官大人,呃,我們已經給她止血了,醫生也來看過了,應該……就是皮外傷。」逃避現實不是傭兵團的作風。
當然,讓他在賽諾如此的威壓下繼續保持沉默,這真的很難。
所以在等著被對方殺掉之前,他選擇自己找死會更有點尊嚴。
「誰幹的?」少年的聲音淬了冰,問題開門見山,略過了前因後果,只迫切地想要知道那個害你受傷的人是誰。
「是鍍金旅團的自由勢力,我們把他關進地牢了,您可以……風紀官大人?!」
傭兵的回答還沒結束,賽諾已經轉身大步出了房間。
生怕風紀官大人會降罪於自己,傭兵手忙腳亂地追了上去,跟在他的身後急促地解釋:「我們聽到動靜就很快趕來了,但是那傢伙搞偷襲,他臭不要臉啊……」
「我會親自審問他。」他又被賽諾打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