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痛苦的人不是我。”
李兰道平静地回答。
“那你能让她不痛苦吗?”
太后问。
“长公主府都是太后的人,太后应该明白,我并没有对长公主做什么。”
“你没有做什么?长公主怎么会这么纠结痛苦,如果不是你在意,她怎么会在意?”
太后怒道,“长公主落胎的事别以为你们不说,哀家就不知道。”
“是长公主自己不想要肚子里的野种,这也和我有关系吗?”
李兰道略带讽刺。
“你不要说野种两个字。”
太后拍桌。
“不是野种吗?”
李兰道反问,“不是失贞吗?”
“寻常妇人要浸猪笼的事,长公主做来是荣耀,既然是荣耀,怎么怕别人说。”
“大胆。”
太后再次拍桌,“你不要以为哀家不敢杀你。”
“我一直等着你来杀我。”
李兰道露出微笑。
他找到办法了,无论怎么死,疯的亓令月都无法预料,但要是死在太后手里,亓令月就会冲着她母亲去疯,不会影响到李家,也不会影响到长眠在地下的人。
如果他的尸体注定要埋到公主墓里,他就跟心腹说好,到时候一把火烧了他,拢起的骨灰撒到孔妙珍墓周围,也是一种陪伴。
他是宁愿挫骨扬灰,也不愿意被困在亓令月身侧。
太后眼神里淬出阴毒,李兰道算个什么东西,若不是亓令月喜欢,太后何至于被他拿捏。
但是要杀,也要想个稳妥的办法,李兰道死容易,但是不能让亓令月受到损害。
李兰道原样的出宫去了,顺带把亓令月带走。
亓令月问母后有没有为难他,李兰道摇头,只说太后都是为了你好,只是那神色嘲讽不像好话,亓令月往后靠了靠,她也曾经说了那个男人是母后安排的,她事先不知情。
李兰道当时说相信,为何现在又这副神情,因为母后解释了,他反而不信了吗?
亓令月卑微地在他身侧跪坐,将头轻轻靠在他的腿上,这是一个完全臣服示弱的动作,李兰道没有伸手摸她,也没有推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