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景逸站在後面遠遠地看著,喉頭滾動兩下,很想上去給他一個擁抱,可又怕自己冒失。
林桉抱著糰子哭了很久,夏景逸就在身邊默默地陪著他,哭到後來一陣陣乾嘔,實在站不住了,兩眼發黑地差點摔倒,夏景逸眼疾手快地把人撈起來。
「小桉,別太傷心了,身體最重要。」
林桉的背緊貼著夏景逸結實的胸肌,他身上的溫度透過衣服傳過來,讓林桉慰藉不少,擦了擦眼淚,說道:「好,夏師兄,我們帶糰子走吧。」
夏景逸攙扶著人慢慢走出了江家大門,林桉抱著糰子的屍體,每走一步都萬分疲憊,他甚至沒去收拾收拾自己的東西,當然,他也沒什麼東西。
回去的路上,兩人都默契地沒再提江緒,夏景逸點了根煙,呼到窗外,問他之後怎麼打算。
「馬上到秋招了,我想先給高校投簡歷面試。」林桉捏緊了衣角,他真是受夠了這種朝人伸手要錢的日子,再這樣下去,別說江緒看不起自己,他自己都要看不起自己了。
夏景逸頓了頓,心裡有點擔憂,林桉這個身體狀況,真的還能去找工作麼?
「小桉,你聽師兄一句勸,先把病治好,其他的都可以往後放,命都沒了,你再說別的有什麼用?」
林桉張了張嘴,心裡滿是失落。他如何不想花錢給自己治病?可就他這點積蓄,能救回外婆一條命都不容易了,哪裡還顧得上自己呢?
夏景逸透過後視鏡看到他的表情,心下瞭然,不禁笑了笑:「這樣吧,我借你三十萬,你打欠條,我不要利息,每天來給我做做飯就行了。」
林桉一怔,忽的反應過來夏景逸是什麼意思,連忙擺手:「不、不用,夏師兄,我不用你借我錢。。。。。。」
「我之前給了你一張卡。」夏景逸懶得聽這個死倔的人說話,吸了口煙,語氣不容置喙:「裡面大概三十萬差不多,明兒我聯繫幾個京城第一醫院的主任,你先把手術做了,後續化療多出的費用我再補,至於你外婆,她現在在江緒那兒,確實有點棘手。」
聽到外婆,林桉的心一下揪緊了,他太了解江緒是個怎樣睚眥必報的人,要是知道他藉助夏景逸逃離他的掌控,指不定會做出什麼瘋狂的事兒來。
「我外婆,我現在都聯繫不上,江緒說,我必須表現得讓他滿意,他才會讓我跟外婆打電話。。。。。。」林桉咽了口唾沫,算起來,他已經好幾天沒跟外婆聯繫了,之前江緒自作主張地把老人家送去國外,也不知道,外婆現在是否安好。
夏景逸頓了頓,有點驚訝於江緒的霸道:「你自己的親人,還得經過他的同意才能聯繫?天下哪有這樣的道理?」
林桉羞愧地絞著手指,是啊,哪有這樣的道理?若不是自己沒有本事,也不至於這般受人挾制。
夏景逸「嘖」了一聲,朝他吹了個口哨:「行了,別哭喪個臉,這件事兒我來搞定,先想辦法把老人家弄回國,不然在江緒的地盤,我就是有千般手段也施展不出來啊。」
林桉感激地沖他點點頭,可又有些擔心,夏師兄真的能把人從江緒手裡帶回來嗎?江緒不是傻子,他跟他鬧掰了,按以往的慣例,肯定又是拿外婆來威脅他,逼迫他就範,怎麼可能輕易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