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没有。”
陶琰点点头,“所以卢泰年,你是突破失败了?”
“呵呵……还是瞒不过陶兄啊。”
黑袍人掀开斗笠,露出覆盖着的一张老态横生的脸来。干瘪脱水,沟壑纵横,一脸死气,像是没几天可活的风中残烛。
“竟老成了这个样子。”
陶琰吃了一惊,伸出手按在他的肩膀上,血气光芒一闪而逝,“经脉膨胀,气血逆流,仅以蛮力压制。你这……还有几天可活?”
“不足两月。”
卢泰年淡淡道。
“何必呢,为了一个八转,放着天下第一不做,值得吗?”
陶琰神色复杂。
“如果有得选,谁又会愿意与虎谋皮!太爷爷这么做,不过也是为了我卢氏争取一线生机罢了。”
卢生象沉痛道。
“小子,可别把自己说得多委屈。”
陶琰冷笑道,“你太爷爷打的什么如意算盘我还能不知道?不就是想凭借八转明武的然地位稳坐幽州吗?无论这场战争是谁赢,凭他一人分量,你卢家都可安安稳稳地继续当自己的土霸王。现在没成,只能说是人算不如天算而已。”
“所以我说,陶公您可以走了。”
卢生象道,“范阳卢氏救您一命,该是您回报我等的时候了。”
陶琰讽刺一笑:“你们当真是摸准了我陶琰有恩必报的性子?你们觉得,我会为一个开门放异族入关的家族说好话?”
“上原王氏逼迫我等,我等不得不听命,陶兄只管向女帝求情便可。”
卢泰年咳嗽两声道。
“我可没那么大的能量。”
陶琰摇头。
“再加上五万幽州突骑的反戈一击如何?”
卢生象突然问,“以及……谢相的一个承诺?”
陶琰虎目紧盯面前卢氏二人,忽地哈哈大笑起来。
“有此宰相,大周安不胜乎?”
……
……
扬州,淮南郡,合肥新城。
谢令婉坐在案前窗边,青丝垂于青袖,窗棂透着暖阳,皓腕不染纤尘,洁白如凝雪。
信鸽振翅声落在院中,少女的清隽笔锋微微一顿。她解开鸽子腿上绑着的纸筒,眸光快掠过信笺上的寥寥字符,心下了然。
谢令婉随手扔掉羽书,慵懒伏案,素手托着雪腮,纤长睫羽轻颤着。
忽地,她展颜一笑,清雅如幽兰盛放。
“接下来……就看夫君的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