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
“当然是真。”
“那我推。”
“你要先骂我。”
“有数。”
……
蛋儿会意,顺着门框蹲下,朱獾轻声问他:“分钱的人昨天晚上住在哪里?”
“住在布屋里。”
“布屋?什么布屋?”
“大樟树下搭了好几间布屋,那些人都住在布屋里面。”
“脑西搭牢,那是帐篷,他们要干嘛?”
“好像说还要卖东西,吃的穿的用的都有。”
“卖东西?他们开起了店?”
“今天早上开来了一辆大汽车,大汽车上装的全是好东西。”
“你推我下去。”
“不敢。”
“你推不推?”
“推进太平塘怎么办?”
“那样更好。”
“还是不敢。”
“记得你刚才带给我的那张字条吗?”
“记得。”
“那个人在字条上让你推我下去。”
“真的?”
“当然是真。”
“那我推。”
“你要先骂我。”
“有数。”
蛋儿不再是蛋儿,他直起腰板,面向大樟树扯开嗓门大骂:“摆什么死相?自己没有人家厉害还不服气,我淹死你!”
边骂边推朱獾落门槛,朱獾顺势往下滚,一直滚进太平塘。
太平塘上有冰,朱獾体重不到九十斤,在冰面上扑腾了好几下才沉入水中。
“哎呀呀,我的女儿呀,你好端端人不想做,做什么水鬼?娘只不过踢了你几脚骂了你几句,你就想不开寻短见?”
马夜叉面向太平塘哭喊,哭得撕心裂肺。
蛋儿站上老宅门槛喊:“是我推的她下去。”
“哎呀呀,我的女儿呀,你好命苦,被别人骂八仙也就算啦,还被没有蛋蛋的屁孩子欺负,活着不如死了好,好好好,真的好。”
马夜叉手舞足蹈,比刚才领到钱还要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