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川双腿跟有自己的想法似的,亦步亦趋地跟着苏最进进出出,闻言不赞成地说:“晚餐不能不吃的。”
“知道啦,今天是意外。”
苏最把勺子递给沈星川,“你参加活动应该也没能好好吃东西吧,再跟我一起吃点吧。”
沈星川不饿,但还是坐下,刚进来的时候他有注意到客厅沙那边被随意规整的纸张,于是状似不在意地开口:“在写歌?”
他家里的录音室已经紧急加工装修布置完毕,只等专业的人上门给各个设备调试一遍就可以使用了,沈星川心里想着,按照就近原则,苏最以后要是需要用录音室,他肯定是第一选择。
他希望自己是那个选。
沈星川想借此机会把录音室的存在跟苏最说一声,不想对方提到他最不想听到的名字。
“瑾神说想和我合作一歌。”
苏最这次不想用“爱吃草的猫”
那个小号跟方旭瑾合作了,所以也不担心掉马什么的。
原本重来一次,苏最想舒舒服服地当一条不用翻身的咸鱼,但现实很残酷,他的账户余额还不足以让他撂摊子不干直接退休;而他要想在圈内混,这样不温不火地当咸鱼意味着他要搬砖的时间更久。
与其这样,还不如早点打出名气,把前世自己在娱乐圈浮浮沉沉十年学会的技能都使出来,早点赚够退休金早点跑路。
“原来是跟方旭瑾合作,那看来这次还是在他自己的工作室里面录歌就好了。”
沈星川自己都没注意的时候,淡淡茶香就自己冒出来了,“我刚还想说,你要是需要录音室,我家最近刚布置好你随时都可以用,现在怕是用不上了。”
除了演戏念台词的时候,沈星川很少说这么长一段话,且是那么微妙的语气,他自己说完都感到微妙且窒息。
他怎么变成这样的人了?
苏最对茶艺的雷达不灵敏,只诧异道:“原来你家最近装修的录音室啊,我说总看到有人进进出出。”
不过沈星川虽然也唱过歌,但主要还是演艺圈展,怎么突然大费周章地在自己的住所弄录音室,难道是为了歌神主角受提前做准备?
苏最又一次觉得自己真相了,暗道沈星川还是很会的嘛。
刚刚还觉得很惊艳的蛋糕,再吃一口好像没那么好吃了,苏最心想,肯定是自己饿过头了反倒对什么都没胃口了。
沈星川敏感地察觉到身边人的情绪短时间内从很高的点往下坠落,他却不知道为什么,茫然且无措,不知道此时该开口说什么。
他们刚刚说的不是录音室的事情吗,沈星川原本以为苏最会因此高兴,后面知道他暂时不需要,那也没道理突然就情绪低迷。
大概甜点真的能让人开心,苏最很快就把心底涌起的莫名酸涩感抛却,兴致勃勃地跟邻居说哪天有时间他想过去参观参观。
沈星川抽了一张纸巾给苏最,边说话边跟他示意嘴角沾了点奶油:“今天太晚了,明天再看吧。”
这样明天又可以见面了。
这个人变得还真快。
沈星川有时觉得苏最那双明亮的眼睛像一本摊开的书,透过它就能看见这个人的内心深处。但有时他又觉得,哪怕苏最这本书摊开在他面前,他也始终读不懂看不透,这本书犹如幽深海底吸引着他深入。
正因如此,才让人更加着迷,不是吗?
不过苏最第二天没去能去参观邻居的录音室,虽然很多中秋晚会的节目都是提前录制,但当天还是有不少直播的。
直播在晚上,但沈星川一大早就被老太太派来的司机接回老宅了,他给苏最留言,说他可以自己开门进去看看,门口的密码还是原来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