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子以手捂嘴,好想再吐三升血。
好在很快就開席吃飯。
所有尷尬都化作了食慾。
為了不給小雨點找茬的機會,王長年將燉好的整鍋雞湯全數端到桌上,同時還把已經裝好五隻老母雞的雞籠放在倆父女身邊。
裴佳本想幫才吐完三升血的老父親盛碗雞湯補一補。
這邊剛把勺子伸進鍋里,就被張道年打斷,「你要是想讓你爸死得快一點,就給他多喝點。」
裴佳氣得咬牙切齒,無風山動。
老中醫裴禮黑著臉批評,「虛不受補,你這丫頭,老是不學無術,等回去,就給我辭了護士工作,回家學習去。」
裴佳眯著眼,興奮道,「真不用做護士了?那我也不回家學,要學就跟著張神醫學習,老裴家那點兒水平,能靠幾根銀針醫治腦溢血?」
裴禮心想剛剛還不如不救我,這下連腦梗都要給氣出來了。
張道年趕緊提醒:「我不收徒。」
小雨點埋頭啃雞腿,兩隻耳朵豎起來,雙眼眯成小月牙。
很快,酒飽飯足。
王長年從屋裡跑過來,提醒說時間到了,可以拔銀針了。
張道年這才牽著小雨點進屋,身後跟著裴禮倆父女。
房內,床上。
娘臉上雖然沾著污泥,但也無法遮掩其美貌容顏。
如同熟睡般躺在床上,那根六寸銀針依舊直挺挺的扎在肚子上。
微微隆起的肚子輕而緩,且有節奏的上下起伏。
懂行的裴禮不用診脈也能確定,這會兒的娘子氣息平穩,全然不像是瀕臨流產的樣子。
心裡再次對張道年的銀針之術嘖嘖稱奇。
說句起死回生,怕也絲毫不為過。
張道年則毫不避嫌,伸出右手,掌心朝下,對準娘子肚子上的銀針。
「起!」
一聲輕呵在唇齒間蹦出。
六寸銀針毫無徵兆的從娘子肚子上飛射出來。
毫不脫離帶水。
王長年還好,畢竟之前見過青蛇火蛇,這會兒還沒有之前那麼誇張和好看呢。
裴禮眼睛瞪得老大。
虛。虛空攝針?
好不容易,空蕩蕩的腦子裡才想出這麼個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