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雨點雖然不是很清楚剛剛裴禮所說的草菅人命是什麼意思。
但提到性命,肯定不是好詞兒。
現學現用,可惜突然忘詞兒,疑惑的看著張道年。
張道年心平氣和道,「草菅人命。草菅是野草的意思,意思是把人命看作野草,任意殘害人命。不過,在這裡用庸醫殺人更為合適。」
小雨點一副『我懂了』的樣子。
繼而喊道,「你才是庸醫,庸醫殺人,我爸爸是最厲害的醫生!」
裴禮惱羞成怒,氣得面色通紅。
裴佳趕緊上前扶著他坐到旁邊的凳子上,轉臉就教育小雨點。
「你一個小丫頭什麼都不懂,不要亂說!」
「我爸出身中醫世家,五歲抓藥,十歲診脈,十八歲上大學,四十歲就當上中醫院正高級主任醫師。
從醫三十年,沒有一個病例失敗過,家裡錦旗能裝一車,你怎麼敢說他老人家是庸醫?」
「要不是今天醫院人手緊缺,你以為我爸這麼大年紀會出診急症?」
張道年嘴角嗤笑,原來,這兩人是父女關係。
他將女兒摟回懷裡,不以為然。
「那要不然呢,身無修為就敢拔定魂針,連幫我守藥爐的童子都知道,你不是庸醫是什麼?」
「就是就是,我媽媽說過,那些聽著出名的醫生,說是沒有失敗案例,其實就是治不好的病他們不治,這樣就不會失敗了。」
小雨點縮在張道年的懷裡,臉上擺出一副奶凶奶凶的表情。
「胡說八道!」
裴禮怒不遏制,出口反駁。
醫院收病人,自然是收能夠醫治的,治不好,只能送往技術水平更好的醫院。
這是一條不是潛規則的潛規則。
當面被一個小丫頭戳穿,裴禮驟然血氣上升。
當下不好與一個小丫頭硬懟,轉而說道:
「好,既然你說得那麼厲害,還有什麼定魂針之類的,那你來說說病人是什麼情況!」
張道年指了指躺在地上的娘子。
「母體神魂驚嚇,胎體意識散落,母不定,子不保,你既是中醫,想來應該明白吧!」
裴禮哪裡能不明白。
就如同一些孕期媽媽去蹦迪或者猛然受驚嚇導致流產一樣。
說起來是玄而又玄的東西,但中醫世家出身的裴禮自然清楚其中道理。
中醫上,也有各種安胎名方,都具有安神補胎的作用。
可他斷然沒聽說過一針定魂的說法。
沒等裴禮反駁,耳邊又傳來張道年的聲音。
「你覺得應該怎麼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