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策沉声道,俊朗的脸上露出一丝阴霾。
圣上曾经把自己刚出生的孩子送入皇陵,又怎么会怜惜这个罪臣之孙呢?
但人是会变的。二十年前铁石心肠,如今或许也生出恻隐之心吧。
他们相互陪伴爬上马车,向皇宫的方向驶去。
说书人的故事终于讲完,但客人贪享里面的温暖,没有人急着回去。
在酒楼门口,赶出来送东西的严从铮静静站立,怀里揽着叶娇的大氅,眼睛看向消失的马车。
白羡鱼陪他站着。
“这就和好了?”
白羡鱼感觉自己的后槽牙有些酸,“我们武侯长还会哭呢?还会窝在男人怀里撒娇呢?我真是开了天眼,才能看到这副场面。”
简直是见鬼了。
“是啊,”
严从铮的声音寂寞忧闷,“有情人终成眷属。”
“那我们呢?”
白羡鱼抱着胳膊打了个哆嗦,“倒霉人亲眼目睹?”
严从铮把大氅递给白羡鱼,缓缓道:“你去宫门口等着,把大氅送过去吧。”
大氅是赤狐的皮毛做的,柔软明艳很温暖,像她。
“放心,”
白羡鱼眯眼笑,“我看楚王的大氅很大,她钻进去贴着,冻不到。”
严从铮转身离去,不想再同白羡鱼说一句话。
句句扎人,不听也罢。
说书人已经讲完了整场故事,正在屏风后吃茶休息。见到严从铮,立刻恭敬地起身,让出位置,询问道:“这么编,公子还满意吗?”
京都的每个说书人都在讲安国公府的故事,他们道听途说,每个都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