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丢下厚厚的奏折,示意宦官他要吃茶。
这件事匪夷所思,按照刘砚说话慢腾腾的闷葫芦性子,估摸着还要说很久。
没关系,皇帝有的是时间。
刘砚讲明事情始末,躬身道:“回禀圣上,叶长庚乃安国公后人,微臣无法判断他是有心杀人,还是无心恐吓。故而不知该如何判罚。”
妹妹被欺辱,兄弟恐吓妹夫出气,也是人之常情。
皇帝抿茶颔,沉声道:“所以刘卿的难处,在于叶长庚如何自证他是恐吓,并未有心杀人。”
“正是如此。”
刘砚呆呆地站着,时不时就陷入牛角尖,想不明白。
若只是恐吓,罪就轻微。
若意图杀人,则是重罪。
“他如何辩解?”
皇帝问。
刘砚一板一眼回答:“叶长庚辩称自己已到兵部挂名,准备参军,到军中去博功名。他说自己百百中,如果是故意射伤钱友恭,第一箭就射死了。三箭不死,是因为他本来就没想射中。他把责任推到钱友恭身上,说钱友恭太过胆小。”
所以能为他证明无心之过的,竟然是他的箭法。
“箭法啊……”
皇帝看向身边的内侍总管高福,神情复杂。
乞巧宴的第二日,叶夫人在家中责怪叶娇。
“荒唐,怎么能欺瞒圣上呢?这可是欺君的大罪!”
九皇子李策也在,他带来许多礼物,此时劝道:“不怪娇娇,这是我的主意。”
叶夫人便回头道:“殿下这样的人,是不会思虑不周的。叶娇冒失,我这个当娘的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