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理會,冷眼看著火神像前的男人。
高大的神像佇立大殿之中,火德真君一雙金睛明眸怒目而視,定定看向座下凡人。
殿內毫無回應,唯雨聲在檐下滴滴答答,鍾鶴青默了一默。
他向火德真君施禮,低頭道了聲驚擾。只是抬頭之後,從懷中拿出一物。
方才在追來的路上,他已經塗用過一次落蜃草的粉末了,但一直沒看到她半片影子,就漸漸失了效。
鍾鶴青再次將兩片小葉上的葉粉,塗擦在了眼皮之上。
又在一天之內,甚至短時間內連用兩次,那刺痛的感覺如同百根細針,深深扎入眼睛裡。
他閉起眼睛忍下痛意,再次睜開眼的時候,突然看到方才西半側塌下的房梁,竟然在視線里晃了一晃,旋即變成了一根細細的竹竿。
是幻術!
「娘子你就在這裡,對嗎?」
又是落蜃草。
九姬也不知這位少卿怎麼就有這麼大的體面,熊坊主連這種貴重的東西都捨得送給他,隨便用。
只是他既然看穿了這幻術,九姬便也沒什麼可說。
她只是不知道他來這裡做什麼?還是一個人前來?
是來引誘她出現,還是另有所圖?
身上幾處傷口都在作痛,九姬避在暗處仍舊不語。
可鍾鶴青卻知道她就在這裡。
有些欣喜又有些緊張。
他向著幻術掩映的梁下暗處看去,他看不見什麼,卻禁不住開了口。
「是不是傷得很重,是不是很痛?我帶了藥,你下來好嗎?」
但他問去,大殿裡除了他自己的回聲,什麼都沒有。
鍾鶴青把袖中的藥都拿了出來,齊齊擺在火德真君面前的案上,卻還是無人前來。
他心裡已猜道,她只怕是以為他跟其他人都是一夥的,從前所做的不過都是滿嘴謊言的欺騙而已。
可他不是。
他沒有在跟她虛與委蛇直到今日,然後叫來人鎮壓她。
男人嗓音微啞。
「若是我說,今日那些道士都不是我叫來家中的,娘子肯信嗎?」
話音落地,九姬目光落在挑著燈的男人身上。
他說那些人都不是他叫來的,問她信不信。
她覺得有點好笑,渾身的傷在她默聲輕笑下又痛了痛。
信不信有什麼要緊呢?反正那些人傷了她,也逼得她斷了尾,而她也傷了其中的道士,逃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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