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凌望著紫涎萬幕的眼神如同望向一件物品,眼中神情無一絲波動。
他緩緩站起身收回了外泄的內力,紫涎萬幕久撐的身子,忽然控制不住倒向了地上,站在他後面的幾人腦子還未完全反應過來,眼睜睜看著他的身體重重的砸向地上。
「你,你……」紫涎萬幕長滿皺紋的手,費力的舉起,指著容凌心中不甘,全身氣血上涌說不出話來。
怎麼會是這樣,他怎麼可能是真的花神使者,不應該是這樣,眼看他就要當族長了,眼看十幾年謀劃的事就要成功,他怎麼會輸,明明已經大獲全勝了。
「你不可能是花神使者,你不可能是。」紫涎萬幕望著容凌,眼裡寫滿了不甘,因為激動哇的一下吐出一口鮮血。
容凌聞言冷笑了一聲。
「你說我不是我便不是嗎,不過你說對了,我確實不是花神使者,不過那塊花神令是真的,是紫涎千朧的,難道你還說紫涎千朧也不是花神使者嗎。」容凌語不緩不急,邊說邊向上官冥所在的方向走去。
地上的紫涎萬幕聽見紫涎千朧這個名字,手緊緊捏成了拳頭,眼中全是不甘。
為什麼,為什麼消失了十幾年的人忽然又出現了,為什麼一出現就要壞他好事,只差一點,只差一點他就能當族長,只要當了族長知道了海族的傳承秘法,到那時就是紫涎千朧回來也拿他沒轍。
可是為什麼,為什麼偏偏差了一點。
紫涎萬幕本身受了嚴重的內傷,現在心裡氣憤,內傷加重,又狠狠朝前噴出一口鮮血。
不遠處的上官冥趕緊伸手捂住文心的雙眼,不讓她看見那抹紅色。
紫涎萬幕身後的那幾個回過神來,趕緊把紫涎萬幕扶起,餵他吃了療傷的藥,現在大局已定,他們都知道他們完了。
紫涎千襲站在院子門口,微微彎腰向容凌上官冥等人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大家請跟在下這邊來,家父應該就在裡面,堂主勞煩你帶路吧。」紫涎千襲說完側了側身,站立在一旁的老者聞言趕緊抬頭,然後點頭,率先踏步走在了前方。
老者知道紫涎千襲的意思,讓他領路是想給他改過的機會,給他重選擇立場的機會,不然這個院子紫涎千襲從小到大都住在這裡,這裡每一間房他都熟悉,怎麼會讓他帶路。
老者走在前方,恭敬的帶路,目光一直望著地下,他心裡在想等會如果紫涎千襲發火,無論如何他也要把黑鍋蓋在紫涎萬幕身上,他只是執法堂的堂主,海族輪不到他說話,他先前做的那些違心的事都是被逼的。
老者邊走邊在心裡盤算,紫涎千襲無疑是想拉攏他,他掌管執法堂大半輩子,在族裡有不小的威望。
跟在老者身後,文心見院子清冷蕭條,院中的落葉堆積成山,牆角雜草叢生,這裡怎麼看也不像是一個族長住的地方。
難怪先前說紫涎萬華被軟禁了,看這院子的雜草,被軟禁的時間估計不是一天兩天了。
紫涎千襲越走心裡越生氣,怒氣慢慢轉化為殺氣,雙眼泛紅望著院裡的情形,他離開之後,他爹不知受了多少罪多少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