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里,那缠满渗血绷带的男人,仿佛刻到了骨子里。
那男人,眼睛本带了阴鸷无情的狠厉,却在和她对视一番后,变魔术般,成了纯良无害的清澈。
虽是带了绷带,人显得丑陋狼狈,却掩不住那具身躯的颀长与健硕,还有一种,道不明的翩翩味道。
以至于,之后,京杳行走在大街上,偶尔见到相似身型的男人时,总忍不住多看几眼。
不是喜欢,好感都谈不上,纯属她的好奇心被吊了起来。
不久之后,京杳还真的遇见了一个身材相似度百分百的男人,有着和那人神似的眼睛,熟悉的橡木苔味道。
那是在她即将18岁时,京杳以旅行的名义,跟着到港岛出访的大哥,赶在生日前,悄悄办了场微型的成人礼仪式。
她没想到会从天而降了一位陌生男人。
那人与大哥相似的年纪,浑身透着雪样的清冷,带着高位者的距离。
大哥蔡京跃和那个气场强大的陌生男人,带她到了竹林禅院,各自牵了她一只手,行“过仪门”
之礼。
不过,那被牵着的柔荑小手,贴心戴上了白色手套。
她本是抗拒被陌生男人牵手,却在大哥带了威色的目光中,忍住了甩掉那手的冲动。
“他是谁啊?”
小姑娘掩不住眼底愠色。
蔡京跃摸了摸她顶:“杳杳,不得调皮,叫……三哥。”
显然,除了三哥这个称呼,蔡京跃不会再透露一个字。
“三哥。”
京杳淡声,礼貌做足。
男人无半点笑意,声音却意外好听,看着她,轻轻“嗯”
了一声。
“我们以前见过?”
大哥去和禅师交谈时,京杳嗅着那记忆中的苔木香,装作不经意的问。
“从未。”
男人看也不看她,只望着一个大大的繁体“禅”
字,修长指间夹了深褐色雪茄,烟头处,青烟袅袅。
他的冷淡让蔡京杳不适,索性迈开了步子,直奔大哥去的方向。
人走的急,没现上方垂下来的带刺花枝,眼看着就要迎头撞上去。
来不及躲了。
“要破相吗?”
京杳下意识闭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