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一語成讖,第二天晚上,謝之就接到了一通電話。
「喂,你好。」
對面那人客氣地說:「謝之先生,我是明誠。」
謝之還挺意外,「大師你好。」
明誠有點不好意思,「本來不太願意打擾您,但這件事情比較棘手,想看看先生有沒有什麼辦法。」
這個世界上,只有明誠和羅小絳兩個活人,知道竹二就是謝之。
謝之說:「大師請講。」
「貧僧有個畫家朋友,叫周聞笛,他失蹤了。」
又是找人的。謝之問:「可有報警?」
明誠緩緩往下說,「報了,還沒有消息。貧僧和他交情甚篤,不忍心他出事。但貧道的方法也沒能湊效,不知道先生能不能快些找到他。」
謝之看了沈晨一眼,對方正在把腦袋往玉嬋身上按。
當初沈晨失蹤了兩年多,一些尋人的手段他用不了,可是周聞笛不同。
謝之於是說:「您讓這位周大師的家人找一找,看家裡有沒有他掉落的頭髮,收集起來,我馬上到s市拿。」
謝之記得,今天藍以澤發信息來抱怨,說自己的戲份殺青了,本來要來找他,可是臨時有事需要趕回s市,只能改天再來。
這樣的話,剛好可以搭順風車。
只是跑腿拿東西,沒有必要扮成「竹二」的樣子。
果然藍以澤一聽他要順路搭車,高興的不行,見面就給了一個大大的熊抱。
謝之不習慣跟人這麼親近,次次都這麼弄,都快有心理陰影了。以至於上車以後,坐在副駕駛上,身子都不自覺地偏到一邊。
「草原最美的花,火紅的薩日朗……」
熱情奔放的女聲在車裡唱著,音響震耳欲聾,藍以澤還興高采烈地跟著唱。
唱了一會兒,還問謝之:「怎麼樣謝哥,喜歡嗎?」
謝之:「……嗯,聲音有點大了。」
「哦哦哦,對。」藍以澤立刻把音量調小了,笑道,「以前你還因為這個罵過我,現在反而客氣上了。」
謝之輕輕咳了一下,「人都會變。」
「是啊,我原來以為謝哥你是不會變的。」藍以澤頓了頓,「沒想到你也變了。」
謝之臉色微變,但一看,藍以澤目視前方,一副無所謂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