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攸從池子另一邊游到季欽旁邊,問他:「你這樣做不怕聖人降罪?」
現下他已是知道季欽沒有不要他了,再開口便是站在季欽角度上的為他考慮。
「他只說讓我將你趕出府,又沒說不讓我追你而來。」季欽回。
這話說的是夠大不敬的,但阮清攸聽了,心裡當真是舒坦。
「喂,季欽,」阮清攸喊他。
見他這樣,季欽便知阮清攸是舒坦了,順氣兒了,可惜季欽還含著氣呢。
他記著阮清攸同他算得那樣清楚,將一萬兩留了給他還不算,不僅如此,連他一針一線都不肯帶走,連寢衣都給他留下了。
宿醉還未清除,又憋了一肚子的火,季欽現在可不舒坦極了,張嘴口氣也差了許多:「喚我作甚?」
這池子好舒服,讓阮清攸忍不住著意討好,「你一路趕車辛苦,下來一道泡泡。」
哦?
季欽倒是不很辛苦,但心裡有火,男子瀉火的法子,說來說去就那幾個。
他眯著眼睛看上了阮清攸,問:「你確定?我可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沒有人哄人還哄一半的,話頭收不回來,阮清攸聽到這話,敏銳地察覺到了危險,但還是硬著頭皮說:「確定。你下來?」
季欽三下五脫自己的外裳,打著赤膊就下了池子。
阮清攸眼睛睜大,還沒來得及驚嘆就被季欽按在了池壁之上,狠狠地吻了上去。
季欽如同他們兩個不停演習過的那樣,沿著阮清攸的下巴,喉結,鎖骨,紅豆,腰腹……寸寸緊逼,一路向下。
在他抓到褻褲腰帶之時,阮清攸驚呼出聲,尖叫道:「季欽,我可是你嫂子!」
但這句往常可以保命的金鉤鐵券卻未如往常一般奏效,季欽手上的動作絲毫不見停滯,在齒關磨蹭之間,含糊地說出了自己想說的——
「兄長都死了,我還忍著作甚?」
「和離書都到手了,你又算什麼嫂子?」
此時不過上下嘴唇一合,他們之前約定的那句安全話語就不作數了。
阮清攸不知是被季欽的危險嚇到,還是當真克服了自己心裡的那一點點恐懼,稀里糊塗地竟然鎮就沒了那些乾嘔的反應,在怔忡中,在驚詫里,被季欽脫下了褻褲。
下頭的風景赫然眼底,但隔著漣漪,看不真切。
季欽雙手掐著阮清攸的腰窩,在將人往上一提的同時,憋氣就下了水。
阮清攸哪見過這樣的陣仗?羞得哭出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