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有多少錢?」張遼問。
「五十兩…。。」
張遼開懷大笑,「公子這不是挺富裕?一瓶藥膏而已,十兩就夠了。」
「真的?」阮清攸喜出望外,「那我,那我要五瓶!」
聽說他那傷口好大,寧可剩下,莫要不夠才好。
*
三日後,阮清攸拿著一盒藥膏又找上了追霧、緝風,「勞煩二位兄弟代我將這藥膏帶給世子,這是張大夫做的祛痕膏,對他的傷口有好處。」
緝風正待接過,就被追霧攔下了,然後同阮清攸解釋:「指揮使今日大約會來,您可以親手交給他。」
阮清攸不太想親自交給季欽,可想了半天又想不到合適的理由,只能怏怏點頭,回了屋。
「指揮使說今天要來嗎?」緝風撓頭,「我怎麼不知道?」
追霧叉起雙手看著緝風,「阮公子都準備好了上好的藥膏了,不來一趟說不過去罷?你去罷,提前半個時辰下值回府上一趟,我不同你計較了。」
「你你你……」緝風伸手點著追霧,「你真是心眼子太多了,我以後當真要離你遠點!」
緝風走後半個時辰,季欽到了泰寧侯府,他現下帶傷,便戴了個幞頭出門,其上綴了塊羊脂玉,將他本人周身的戾氣都化去了三分,細瞧居然有點子儒雅模樣了。
阮清攸第一面見著,很是愣了一會子。
「天這樣寒,不請我進去坐坐嗎?」季欽開口。
「哦,快快請進,」阮清攸回神,側身迎季欽進門,招呼道:「今日如何得空回府了?」
季欽揣著明白裝糊塗,裝模作樣道:「來府上處理些事宜。」
「哦,」阮清攸點頭,「處理完了嗎?若還沒有……」
季欽乜他一眼,截斷了話茬,「處理完了。」
「哦哦,」阮清攸還是點頭。
說來也奇怪,明明方才還惦記著許久沒見季欽,但現下真的見著了,又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甚至還有些侷促、有些緊張,連祛痕膏的正事兒都忘得一乾二淨。
季欽也惦記著那祛痕膏呢,擎等著看他什麼時候能想起來,一時半刻也不打算走了,「渴了,烹壺茶來喝。」
阮清攸噌地一下站起來,方才想到——季欽坐下已有一會兒了,竟然忘記了上茶。
他急匆匆起身去拿茶具,又沮喪地低下頭,「我這裡沒有什麼好茶具,更沒有什麼好茶可以招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