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如此,戰船也不可能造出來了,因為炮筒還在他手裡!
大殿內,大皇子斷定:「兒臣帶人進去時,正巧遇上工匠組裝火炮,五隻炮筒架在戰船甲板上,虎虎生威,若是不信,本宮可帶路與各位前去一觀……」
讓魏游產生了一種割裂的錯覺。
炮筒在不在他手裡不重要,重要的是現在大家看到的戰船是什麼樣子。
被擺了一道啊。
大殿內已經談及如何處理陳富,但陳富現在的樣子,如果不儘快救治,極大可能活不過今天。
魏游垂落在袖口的手指微動,大皇子朝他輕微搖頭,示意不要輕舉妄動。魏游薄唇抿成一條緊繃的直線,又看向陳富,陳富的身體虛弱得像一張紙,隨時能昏死過去,但他仍舊強撐著用最後一絲力氣告訴魏游。
不要,不要出面,這些人是沖他來的。
說實話,魏游與陳富之間不過是利益合作關係,各取所需,陳富完全沒有必要為一個不相干的人丟了性命。
造戰船魏游存有私心,無怪乎皇帝懷疑,一人掌天下的時代,魏游打從一開始就沒有把身家性命放在一個籃子的打算,開拓海路也是以防萬一,讓自己日後有一條退路。即便陳富招供受他指使,魏游也有辦法洗脫罪名,這條路他不會放棄,只不過從暗處轉為了明處罷了。
只是未曾想,陳富竟然扛住嚴刑逼供,沒有供他出來。
沉重和煩躁蔓延至四肢百骸,魏游很難用言語形容這種感覺。但他清楚,他不可能無動於衷。
大步一跨。
「兒臣有事請奏。」
話音被吵翻天的喧鬧聲淹沒,沒有濺起一點浪花。
「臣,有事請奏!」
陡然拔高的音量迴蕩在擁擠的大殿,嘈雜的大殿跟按了暫停鍵一般,瞬間鴉雀無聲。
大臣瞅瞅魏游,又瞅瞅對面的老夥計們,眼神詢問這位爺又有什麼事,能不能稍微消停點,沒看見他們正討論如何謀反呢?不是,討論如何處決謀反的人呢?
「什麼事?」皇帝問。
很快,他們聽見魏游道:「戰船的圖紙是兒臣交予陳富,讓他暗中幫忙建造。」
大臣:?
大臣:!
不是,怪不得你不參與討論,原來謀反的人竟是你,瑞安王啊!
顯然皇帝也蒙了:「你說什麼?」
魏游重複:「戰船的圖紙是兒臣交予陳富,讓他暗中幫忙建造。」
皇帝手指魏游,怒極反笑:「哪怕你是王爺也不得建造戰船,你可知私自建戰船是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