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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爾不知道該如何解釋，好像怎麼說都是無力的。他確實在林白分化時故意引誘的她，也確實偷偷用藥劑延緩了信息素逸散的時間。

他第一次知道，原來真正痛苦的時候，哭出來是根本不需要聲音的，也不需要絞盡腦汁偽裝成淚眼蒙蒙的樣子。

鹹鹹的淚水滑到嘴唇上，即便是緊緊抿著嘴，艾爾仍然嘗到了其中苦澀的味道。

林白輕輕掃了一眼，轉而看向女皇。

她實在沒有靜下來的心情去聽艾爾怎樣解釋了，原本的少年滿心眼裡都是她，笑起來軟乎乎甜絲絲的，可以讓她整個人快樂起來。

但是現在不行了，林白心裡念叨了一句。她是一個睚眥必報、眼裡容不得半點沙子的壞女人，半點看不得背叛，也忍受不了欺騙。

「臨時標記維持時間很短，雖然殿下人為把時間延長了，但是估計過不了幾天就會完全散去。」林白的聲音冷若冰霜，不含半點溫情。

談起曾經寵溺愛護的少年，也已經換成了簡潔尊敬的一聲「殿下」。

說起來也是她的錯，不應該忽略艾爾身上殿下的身份，也不應該被他溫良可欺的外表矇騙。林白抬了抬下巴，黑眸洗盡鉛華般折射出流光溢彩。

「若陛下想罰我，儘管罰吧。」

「不行，不能罰姐姐。」林白話音剛落，艾爾焦急的聲音接著響起。他白淨的臉上還掛著淚珠，瘦弱的身軀里卻蘊藏著帝國皇子的氣勢。

宴會上穿的宮服還沒有換下來，莊重的皇子服把他襯托得更加高貴。

林白眨了眨眼，在心底淡淡嘲笑自己一聲。以艾爾的身份，或許在外人眼裡，是自己這個貧苦星里出來的孤兒抱他大腿吧。

艾爾揉了揉眼睛，胡亂擦去臉上的狼狽，綠眸祈求地看著女皇，承載了水汪汪的悲傷。明明林白沒有挪動身子，仍然站在原地，他卻根本不敢向往常一樣朝她撒嬌。

白姐姐。。。等我解決完皇宮裡的事，我一定親自去找你賠罪。

他的眸光變得堅毅，隱藏在內心深處的陰暗面被他翻出來。只要做完這件事，做完這一件事，就可以了。

艾爾在心裡呢喃，臉上仍純稚地懇求女皇。

女皇嘆了口氣，眼底浮現出不易察覺的無奈和心疼。她看得清清楚楚，分明是自己的兒子對林白求而不得，哪裡還有一國皇子的威風勁兒。

而林白。。。這個莫名二次分化成a1pha的人，她發現自己有些看不太透了。

少女成長的度很快，幾乎每完成一次任務，身上的氣質都會變得更凌厲一些。她原本還擔心過於鋒芒畢露、不知收斂，如今看。。。。。。

她的氣質更加沉穩內斂，藏鋒於內里，比起以往穩重了不少。

晦暗的光划過眼底，女皇眼神若有所思。「既然艾爾為你求情，本皇便不繼續追究了。」她的說話聲仍然嚴厲，透著一成不變的銳利。

「既然分化成a1pha，把這個事情報備給研究院吧。他們這兩天一直在匯報抑制劑的進展，你去一下剛剛好。」

林白猛地抬起頭，黑眸霧沉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