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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香襲來，卷過梅香，帶來微微冷冽的味道。

後頸的腺體被狠狠咬住，辛望的眼尾溢出一串淚珠，又被林白溫和地擦掉。

完了，他心想，怎麼會有人又兇狠又溫柔。

*

第一軍團基地外，道路兩旁的人造燈光已經孜孜不倦地工作起來，照亮了整條通道。

主星分有白天和黑夜，等時間一到，整個星球便會陷入黑暗，人造燈光會慢慢亮起，跟平時無異。

聶游沉默地站在門外，像一棟不會說話的雕塑，安靜地守候著。他已經在這裡等了很久了，從目不轉睛地盯著門口變成耐心地數路旁的人造燈，周身滿是孤寂的氣息。

「誒呦，這是誰呀？」

「瞧瞧，我們尊貴的上將大人。」

「不對不對，藍德，人家現在可不是上將了，瞧見那脖子上的東西沒，他現在啊是一條狗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

幾個人嘰嘰喳喳的奚落聲驀的響起，伴隨著濃烈的令人作嘔的酒氣。

聶游的身子微不可見的僵了僵，他沒有回頭去看，只是垂眸看地面上的細沙。

藍德走到基地門口，身材矮小的他並沒有走到聶游跟前。他特意留出幾步路，和聶游保持一定距離，嘴上嘲諷道：「上將大人，站在基地門口做什麼呀？你可是已經被軍部除名了哦。」

他身後的狐朋狗友們也一窩蜂衝上來，狐假虎威地附和。

「藍德少爺。」聶游心裡嘆了口氣，轉身看去，藏在身後的手握得死緊，面上卻不顯分毫，聲線平穩。

「不只是藍德少爺呢，還是藍德少將！」說著，藍德一邊指了指身上黑色軍裝上佩戴的徽章，那是少將的標識，聶游再熟悉不過。

他垂下眸子，再次開口：「是，藍德少將。」

「哈哈哈哈哈。」

藍德愉悅的昂了昂頭，誇張笑出聲來，眼中毫不掩飾自己的興奮，甚至往前邁了好幾步，幾乎要跟聶游貼在一起。

曾經高高在上的人現在被他踩在腳下，這種感覺，簡直不要太爽。

「不過是一個平民出身的賤民，偶爾走了狗屎運，還真以為自己可以飛上枝頭變鳳凰了呢。」藍德伸出戴著手套的手，意味十足地拍了拍聶游的左臉。

聲音不大，也不疼，但是侮辱意味很重。

「你們在做什麼？」悅耳的女聲響起，聶游放下了正要揮出拳頭的手臂，難掩喜悅地看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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