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裡哪裡。」那人客氣了一番,目光盯在了裡面的床榻之上,隔著屏風,看不清床榻之人。
來人微微挑起眉梢,極易察覺的表情變化,目的就是作為一旁的阿祥看過去的。
阿祥當即明白了來人的目的,他只知曉眼前的人身份不一般,萬萬不可以得罪了。
其餘的便一概不知了,阿祥內心警惕著,而阿鳶站在身後則是為來人端茶倒水。
潘素歌隔著屏風都能夠感受到外面無形的壓力,她若是能夠躲過這一遭便是萬幸,如若是不能,那也只能說明她運氣不好。
怕不是這一刻便會被除掉了。
那人盯著屏風好一會兒,阿祥像是突然明白他的意思一樣,連忙帶路。
阿鳶則端著茶水遞給那人,那人並未接。
「還是留著給你家少夫人吧,病病殃殃的。」白瞎了左相的一片苦心。
原本這件事情是交給左言去探查的,然而左言只做的不想做此事,左相大人便甩手給了他。
無非就是讓他過來瞧一瞧,這沈少夫人是真的病了還是裝病。
他捂著口鼻上前,聽的那床榻上的人濃重的鼻音:「阿祥,可是找到了夫君?」
那神色瞧著迷迷糊糊,面色蒼白,唇色沒有一絲血色,頭髮絲濕噠噠地黏在額頭上,瞧著便是病殃殃的。
潘素歌又重重地咳嗽了兩聲,聲音極其虛弱,飄飄乎好似聽不清了一般。
見得來人並不認識用力拽了拽被子,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
「什麼人?」
「大人,能看到的您都看到了,可還有什麼困惑?」阿祥守在一旁,神情中略帶嚴肅,只是動作依舊是恭恭敬敬。
「少夫人,我代宮中那位大人過來問候您了,這宴席您當真是去不了了?」
過了良久都沒有回應,那名男子明顯有些不悅。
原本正要發作,才聽的被中的人微弱的呼吸聲,原是睡去了。
「少夫人,少夫人……」阿祥又喚了兩聲,聲音並不是很大。
潘素歌迷迷糊糊之間回應了一聲,那名男子又重複了方才的那句話。
她強行支撐著身子便要起來,阿鳶連忙上前扶住潘素歌的身子,幫著她起身。
明明是寒冬,她的額頭上卻沾滿了汗珠,對方依舊眉頭緊鎖,頗為不快。
「還有五天,我應該可以的。」
雙目空洞,濃重的咳嗽音,整個人的支力都強撐在身後,軟弱無力。
那名男子停留了一會兒,抱拳準備離開。
「既然少夫人病重,那這門約定便取消好了。」對方觀察了片刻,阿祥上前將著錦盒交給對方,裡面是五百兩銀票,潘素歌保存的完好。
幸而她沒有花掉,而是同著賀仲昶借了銀兩,不然這筆錢她怕是沒得辦法還上了。
「抱歉了。」
她微微搖頭,喉嚨直接一口血咳了出來,看的很是駭人。
對方沒有想到潘素歌能夠病重到這個地步,臉色一陰,收起錦盒告辭離開。
潘素歌面上露出狡猾一笑,帶著些許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