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大富斷了腿躺在床上數日,這次攬下罪責也是他思量了片刻後做的決定。
總覺得活著也算是有點意義了。
潘母痛心疾,跪在地上嚎啕大哭。
而李二狗在收了潘素歌給的銀子以後便悄然離開了。
潘素歌帶著阿鳶阿祥站在那處,靜靜地瞧著潘家人鬧騰,潘大富這麼一走,潘家人便是丟了頂樑柱。
而潘大富那副模樣早已經不是一日兩日造成的。
潘陳氏跪在一旁安慰著潘母,她也沒有想到事情會走到今天這一步。
方才潘大富偷偷跟她講的事情便是如此,結果被潘陳氏給攔住了。
但最後被潘素歌全盤托出的時候潘大富還是站了出來,頂替了這一罪責,潘大富如此做的目的一家人都知曉。
「我的兒啊!」潘父也是在屋子裡捂著胸口,痛心疾。
一家人渾渾噩噩不知所措,潘母從地上爬起推搡著潘素歌,但卻連著潘素歌的身子也沒有碰到就被阿祥推開了。
潘素歌冷漠的看著這一家人,這還是她的親生父母嗎?這還是她從小生活到大的地方嗎?
潘素歌似乎想起來了,她在潘家的往日裡哪有什麼好日子過,潘母潘父包括她這個所謂的嫂子本來就是那副模樣。
尤其是在對待她上面更是沒得感情。
老天爺也算是懲罰了潘家,惡有惡報罷了。
潘素歌對著阿祥招了招手,掃視了一眼他身上的錢袋,阿祥立刻會意的同時又努力搖了搖頭。
沈府如今日子過得雖然尚且富裕,但也沒有富裕到可以接濟他人,尤其是這樣的人。
阿祥雖為僕人,但卻不滿意潘素歌這樣的做法。
無論是給乞丐也好,給他人也好,怎麼能夠給了這窮凶極惡的潘家。
「他們故而有罪,我現在還是痛恨他們的,但我若是一點善心也不存在了,豈不是和他們是同樣的人了。」
潘大富走後,潘家的日子只能說是緊巴巴,潘素歌如此不過是希望他們可以從善罷了。
並非所有人生下來都是惡人,也並非所有人生下來都是善人。
「娘。」阿祥拗不過潘素歌,只好把錢袋給了潘素歌。
潘素歌徑直走過去喚了一聲,目光直勾勾盯著潘母,潘母卻惡狠狠推開她,她一個踉蹌直接跌倒在地。
阿鳶阿祥上前,連忙扶起潘素歌,對著潘母說道:「還真是不知好歹。」
潘素歌拍了拍身上的灰塵,這可是沈策送給她的衣裳,如若是弄髒了她會心疼的。
「娘何必這般對我?」
「如若不是你,大富又怎麼會去坐牢?」
潘母將著這件事情的源頭全部責怪在潘素歌的頭上,義正言辭一般,仿佛真的是潘素歌做錯了什麼事一般。
然而潘素歌最大的過錯便是錯生在了潘家。
「難道不是娘讓嫂子買通了小翠,在我婆婆的湯藥里下的毒,我婆婆生命垂危之際我又該如何?」
潘素歌知曉潘家人狼心狗肺,這麼說又不知道能夠聽的去多少。
但她還是要說,堅持要說。
讓他們明白什麼事情可以為,什麼事情不可以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