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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辰小说>桃花出篱嫣然笑似开未开什么意思 > 第11页(第1页)

第11页(第1页)

乐青话里那明理与体贴,让李德全心底里暗暗赞叹,倒是有几分喜欢这个小媳妇来。他叹了一口气,看了看这对小夫妻,于是点点头道:

“好吧,好吧,看你们俩这么真切的请李谙达帮这个忙,我这个做老人的怎么能不帮呢?算了,我也豁出去了,就让你们进去侯着,大不了,就被皇上训斥一顿!你们呀!下不为例啊!”

“李谙达,你真好!你那么好心啊,皇上一定不会训斥你的,你呀,好心会有好报的!”

乐青闻言很高兴,连忙从自己的袖管里掏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悄悄的塞了过去。

李德全一看,心下更是赞叹这个小媳妇懂事,却也不好意思立刻收了,便要推辞,胤祐见了,忙道:“李谙达,这是我们俩的一点心意,您就收了吧,不然我们这心里也过意不去,不是吗?”

李德全见他夫妻二人,如此诚意,也就不再推辞,自然是高兴的收了,殷勤的替他们俩掀了帘子,将他们二人带进了乾清宫的外屋。

三人蹑手蹑脚的刚进屋,就听康熙皇帝在内屋沉声道:“李德全,让七阿哥他们进来。”

三人一听皇帝发了话,都一惊,吓得没差点当场跪下去,他们谁都没想到皇帝此刻并没有睡,还醒着,于是李德全连忙躬身接旨,将胤祐夫妻二人迎了进去。

跪在乾清宫的内室里,乐青终于见到了自己的公公。她今天是第一次这样近距离的见到康熙皇帝,即使自己嫁给胤祐那么久,每次见他,他永远都是高高在上,被很多人众星拱月的围着,远在百步之遥,她都从来没能好好的见过他。

康熙皇帝今年不过四十余岁,肤色白净,瘦长脸型,留着细长的胡子,细眉细眼的,但眉宇间有股勃勃的英气。除了脸上有些当年出痘留下的麻子斑点外,整个人看起来倒也是一表人才,这么仔细的一看,她才发现,原来胤祐的五官与他是极象的,尤其是那对丹凤眼睛。

康熙皇帝只身从内室里走出来,身边除了李德全,一个女人也没有,看情形,他今天晚上似乎没有找妃嫔侍寝,不然断不可能在这个应该颠龙倒凤的时候来召见他们。

乐青仔细的打量着眼前的皇帝,丝毫不见畏惧之色。同样,康熙皇帝身上披着李德全递上的外衣,走到跪着的两人前,也在好奇而疑惑的打量着自己的儿子与儿媳。他的儿子是什么脾性他当然最了解,胤祐从小乖巧懂事,从不会做逾矩与不守礼法之事,他长这么大,今天晚上倒是头一遭的这么晚了来见自己,着实让康熙皇帝很是好奇。

至于他的这个儿媳么,他虽知道她的出身和家世,也听闻过一些她的事情,但终究不是很了解她的脾性,对于她为什么会于儿子一起出现在他面前,他也是满腹的疑惑。

“老七,这么晚了到这儿来找朕,是有什么要紧事吗?”

“回皇阿玛,儿臣打扰了皇阿玛休息,实在罪该万死,只是……”

胤祐说到这里,顿了顿,看着身边跪着的人儿,却怎么也说不下去了,因为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乐青硬拖着他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回皇阿玛,是臣妇要见您。”

“哦?是你要见朕?朕记得你是……正白旗管领巴尔达图伦家的丫头吧!”

康熙皇帝歪着头,兴味昂然的看着儿媳,转了转眼睛,仔细的想了想道。“回皇阿玛的话,是,正是臣妇。”

“那你说说吧,这么晚和老七一起跑这里来见朕,是有什么大事要禀告吗?”

“回皇阿玛,七阿哥得知皇上将于近期要亲征葛尔丹,他也想为国效力,上阵杀敌,因此,他想乞准皇阿玛此次亲征也能允他同去!臣妇今天来,就是想求皇阿玛能答应他的请求。只要皇阿玛答应了,夜闯乾清宫,惊扰皇阿玛休息的罪名,臣妇甘愿领受,愿意接受您的任何处罚。”

乐清说的完全无所畏惧,她直视着皇帝,眼光里没有一丝私心,坦荡而诚恳。

康熙皇帝锐利的眼神在儿子与媳妇的身上来回的扫过,房间里很安静,除了西洋报时钟在“滴答滴答”

的走时声外,只有众人的呼吸有些不稳的起伏着。猛地,皇帝一拍卧榻的扶手,怒道:“放肆,自古以来,女子皆不可干政!尔乃一介女流,且为侧室,又岂能骑在夫君头上,替他出头说话?难道老七他自己没有嘴,不会告诉朕他是怎么想的吗?你是怎么学规矩的?图伦那老小子是怎么给你做的家教?恩?国家大事又岂是由着你随便说几句好话就能决定的?如果朕的媳妇每个都象你这样,深更半夜的跑到朕这里来,为自己的夫君讨差事,说好话,那朕岂不烦死,这天下岂不乱套了?此例倘若一开,那朕如何治理天下?朕一定要重重的治你的罪,以儆效尤!

老七!朕给你定下这房媳妇,是让她伺候你的,给你开枝散叶的,不是让她牵着你鼻子走的!怎么,才刚讨了媳妇,就这么没主见了吗?你的聪明才智都到哪里去了?糊涂!”

龙颜如此震怒,自然是吓得在场除了乐青之外的两人都不由得伏下了身子,磕头求饶。胤祐见皇帝发怒,又见他如此严厉的训斥乐青,心惊之余,忙替她说好话,生怕皇帝治了她的罪。

“皇阿玛,请息怒,龙体要紧。是儿臣的错,是儿臣没有教导好她,这才由着她如此乱来,请皇阿玛原谅她是初犯,且是一心为儿臣,您就饶恕了她的罪吧!儿臣回家后,一定好好管束,皇阿玛,息怒啊!”

乐青既见皇帝已经生气,事已至此,索性撒开了手,不管不顾起来。她挺直了背脊,微仰着下巴,郎声说道:“皇阿玛要教训臣妇,臣妇身为晚辈,自当虚心领受。但是,有些话请容臣妇说完,说完之后,皇阿玛听听是否有理,再决定是不是应该惩罚臣妇,倘若臣妇的话说完,您依然觉得盛怒之余,难消您心头之恨,那么您要如何处治臣妇,臣妇也不敢有半点怨言,惟求您能饶恕了七阿哥,他是被我闹的不行,才答应带臣妇来见您的,请您不要治他的罪!”

“有什么话,你且一次说完,朕倒要听听,你有什么理由在君前如此放肆!”

皇帝冷哼了一声,便不再言语,用眼神冷冷地扫了扫她。

“皇阿玛,七阿哥是臣妇的夫君,纵然臣妇不是他的正室,但臣妇自嫁他那天起,就只知道敬他,爱他,关心他,要做一个为□的应做的一切事情。新婚当晚,臣妇就跟他说过,说句不好听的,哪怕将来他就是落魄到要睡大街,臣妇也愿意陪着他。

他身有残疾,走路总有不便,臣妇嫁他之前就有所闻,但那时臣妇早已仰慕他的学问与人品,因此,根本不以嫁他为耻,反以为荣。身为一介女流,能嫁得如此优秀的夫君,自然是感恩戴德。或许别人会因他天生有残,而对他心生怜悯,认为他可怜,所以待他总有几分同情。试问,一个堂堂男儿,谁愿意总是生活在别人同情怜悯的目光下呢?因此,臣妇从来不认为他是残疾的,臣妇看他,如同看寻常人一样。臣妇是拿他当夫君来爱,只会心疼他受了委屈,怜惜他心里的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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