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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是出了一趟门，查了查辛府的密道，回来就听见如此噩耗，他难以接受。再想到许多天前，林慕年提起家庭时潸然落下的眼泪，小森心里一阵阵发酸。他不知道林老爷究竟对林慕年做了什么，但是他能感受到，她过得不好。费尽心机让少爷把她带回府，一方面是想给两个人制造机会，结成连理最好，因为少爷这样的人，是不会允许枕边人受欺悔的。另一方面，也是希望能够帮助她脱离苦海，去哪都好，只好不是去让她想起来就流泪的地方，都好。

可是他没用，第一件事办砸了不说，又让她回到了苦海之中。

小森眼睛一涩，使了全身力气开始挖坑。这个地方是他曾经挖好的地道，就是希望林慕年能够在无法忍受的时候，有一条别的路可以走，而不是无路可退。地道挖的不见得多么牢固，毕竟时间有限，而且为了防止别人发现追来，他设置了机关，这条地道爬过一次就自动摧毁，很难再爬第二次。

所以上次发现爬出来的是阿瑄而不是林慕年时，他心里全是失落。

去掉洞口的泥土，小森的掌心已经有些不适，他鼓鼓气，再接再厉往里挖。却发现眼前一片开阔，地道不知什么时候修好了，且比之前要牢固一些。难道是慕年小姐派人修葺了这里？小森觉得看到了希望，加快步子往前爬了一段，推开安排在林慕年房间的另一端洞口，刚探出半个身体就被两柄长刀架住了脖子。

寒光粼粼伴着一声嘲讽，让小森的心被寒刀刮开一道巨大的口子，格外疼——

“呵，老夫还当是慕容三公子挖的密道与小女幽会，原来是你这个奴才自作多情！癞蛤蟆也想吃天鹅肉，也不好生看看你自己配也不配？！”

——◇——◇——

霞光灿烂，铺陈整个天空。

一名老者眯着眼睛往往天空，似叹息般对身边人说：“你已知道了自己的身世，我瞒了你这么多年，苦了你了。”

身边那人声音更加冷淡：“呵，我苦？依我看，你才是最辛苦的那个！”

又一道有些急的苍老声音道：“少主，你怎么能这么跟老主人讲话，若不是他，只怕你早就……”

“早就什么？死了吗？”

辛吉冷笑，“你不要忘了，要不是他强娶了我的母亲，也许我现在合家团圆，母亲不会死，爹爹不会娶别的女人，我也不会从小就是一个没娘养的孩子！”

“这……”

许管家诺诺，“可是，老主人对你有养育之恩，你……”

“你以前不把我送回去，偏偏这个时候送，是什么意思？”

辛吉声音仍然冰冷，“我不会回去的，更不会原谅你。”

辛海眼睛再度慢慢合上，语气不分悲喜：“谢谢……”

辛吉冷哂：“谢什么？莫不是你发了疯，失了神智不是？”

有很多话语，不用说出口，正如他日渐苍老的身体，以及为数不多的时日。辛海拄着拐杖站起来：“无论如何，陪我一起去见见你的生父吧。我和他这么多年的恩怨，也是时候讲清了。人活一辈子，只有在快要离开的时候，才发现，有些执念，要不得啊。”

辛吉神色松动了一下，内心漫上苦楚。要不得吗？

两个人走到慕容府门口，一路畅通无阻。但是消息也随着他们的步子四面八方传播开来。所以他们站在门口的时候，慕容度天正在那里静静地等着他们。

“老家伙，好久不见啊。”

慕容度天似笑非笑道。

“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