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幸几不可见地皱起眉,回过头看着降谷。考虑到体力问题,本次大会上还没有让他在一场比赛中投球过三局。作为他的搭档,他的状态如何自己是最清楚的,但看着他充满战意的眼睛,那句“你下去休息吧”
就怎么也说不出口。
丹波似乎也感受到了他的决心,没有出声制止,站在一旁等待着教练的决断。片冈望着降谷的眼睛。瘦削的少年个子与他已经持平,站在面前莫名会有一种压迫感,是尚且稚嫩的猛兽从巢穴中探出的利爪。
过了十几秒,他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那好吧,就一局,”
他着重强调道,“我会随时看着你的情况,一旦不对我会立刻把你换下场。但是你最多也只能投完接下来的一局。”
降谷的眼睛亮起来。“是,教练!”
比赛继续。不知道是因为前辈出局而感到着急,还是体力有所不济,上来面对的第一个打席便投出了四坏。
“啊——降谷你怎么了?!!”
月升旁边的大叔着急得扯着自己的假。“这可是最不能让他上垒的选手啊!!”
一如大叔所说,刚刚上垒的卡尔罗斯就离得老远,从头到脚都写满了老子要盗垒。场上的气氛一下子紧张起来,无数双眼睛盯紧了他的一举一动。
“那个架势,他肯定会盗垒的吧?”
大和田看着场上问道,“都隔了那么远。”
“这不好说,御幸的肩膀有多强稻实是明白的。就算是神谷这样的选手,想在他手中盗垒成功也不见得是件轻松的事。”
与第一局的青道正好相反,稻实在这时选择了稳扎稳打的短打推进。虽然卡尔罗斯成功上到了二垒,但青道这边也用一球换了一个出局数。打击位马上就要迎来稻实的清场击球员。
“三棒,三垒手,吉泽。”
稻实侧的观众席传来一阵欢呼。一出局,二垒有人,正是追平比分的大好机会。御幸从面罩的空隙中瞄一眼吉泽,转过视线,朝自己的投手张开双臂。
别紧张,按照平时那样投就行。
降谷长长呼出一口气,在投手丘上站定。身后是大嗓门前辈“尽管让他打出去”
的高声嚷嚷,眼前是自己追随而来的捕手。
从北海道到东京,八百多公里的路程在现代的交通工具面前说长不长,却是国三时的他拼命抓住的一缕蛛丝。
既然站在这里,怎么能让前辈失望!
他奋力挥动手臂,白球像离弦的箭般窜向捕手手套,在听到“邦”
地一声时瞳孔骤然紧缩。
“三垒!”
增子拼劲朝前猛扑,迅将截下的球传向一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