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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木看著被放到自己面前的牛排，也不矯情，開開心心得就插起了最中間的一塊，然後——

遞到了畫家先生的嘴邊。

那動作，和隔壁桌的小情侶一模一樣。

傅鶴清沉默了一會，還是張嘴將那塊遞到了嘴邊的肉吃掉了。

「好吃嗎？」

慕木一邊詢問，一邊又插起了另一塊自己狠狠咬了一口。

傅鶴清沒有回答慕木的問題，只是沉默地將剩下的菜餚都幫小阿飄一樣一樣地切好，或者是去殼。

慕木本埋頭吃著自己盤子裡的牛肉，但畫家先生時不時會剝好幾隻蝦或者扇貝放進他的盤子裡。

他看了看對方面前幾乎沒有怎麼動的食物，和身旁的食物殘渣，一下子就換了個位置。

慕木從傅鶴清的對面，坐到了他的身側，然後拿起了刀叉，就將桌面上的牛排放到了傅鶴清的嘴邊，「吃。」

傅鶴清下意識拉遠了距離，但慕木舉著刀叉步步緊逼。

「我發現了，你們人類好喜歡互相投餵哦。」

慕木表情坦蕩，語氣更是理所當然，他眨了眨眼睛，看著傅鶴清再一次從他的叉子上叼走了那塊肉後，還沒等傅鶴清咀嚼完畢，就將下一塊肉立馬送到了傅鶴清的面前。

「好吃吧，我剛剛沾了三種醬料。」

「再來一塊！」

慕木語氣雀躍，將手中的牛排按照剛剛自己嘗試過的吃法，再一次送到了傅鶴清的面前，隱隱約約有點明白人類互相投餵的快樂在哪裡了。

當盤中的最後一塊肉兩人瓜分完畢之後，服務員上來送上了一杯飲料，說是贈品。

那是一杯五彩斑斕地橙色飲料，上面插著一粉一藍兩根的長款吸管，好像每一桌都有這樣一杯飲料贈品。

慕木看了看吸管，總覺得和其他桌的人的不太一樣。

他起身小心翼翼地偷看了一眼別人桌子上，又看了看自己的，終於發現了哪裡不太多。

這個服務員姐姐好像忘記給他的吸管纏在一起，編成小愛心了。

慕木又回頭偷看了一眼，自己動手將兩根吸管編制在了一起。

傅鶴清沉默地看著慕木做完了這一切，然後又探頭探腦地往其他桌看去。

慕木的動作說隱蔽也不隱蔽，那些被偷看的人本還怒氣沖沖，但一對上慕木的那張臉之後，瞬間就變了臉，還有兩個女生招呼慕木過去，讓他端了一盤點心回來。

「我學到啦。」

慕木將點心放在了桌子上，小聲對著傅鶴清說道，「他們會這樣，一起喝杯子裡面的飲料。」

「畫家先生想試試嗎？」

傅鶴清看著慕木手中的杯盞，無人知道他內心的掙扎。

他沉默了許久，久到慕木將問題再次詢問了一邊，傅鶴清才微微低頭，就著慕木的手去夠那根吸管。

在余光中，坐在一旁的少年也垂下來腦袋，兩人的呼吸會逐漸靠近，交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