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忽不定的怨气盘旋缠绕,江策的身形掩隐于其中,犹如恶鬼现世,唇角的笑容中偏又带了一丝怜悯的意味。
奚瑶睫毛动了动,安静地注视着一步一步慢慢向她走来的江策,眉心之间的印记却突然刺痛了一下。
她愣了愣,皱起眉头,下意识伸手抚向眉心。
“害怕了?”
江策抿唇笑了笑,眸中满是恶意,“别担心,看在你比他们都有用的份上,我会给你留一个全尸的。”
“大可不必。”
奚瑶耸耸肩,“我觉得我还可以再挣扎一下。”
“哈?”
江策脚步一顿,好似听到什么好笑的东西,“魔族修士献祭血肉凝出的领域,你以为自己还能逃出去吗?”
献祭血肉凝出的领域吗?
奚瑶好整以暇地偏头睨了眼四周,指尖在眉心一点,便打开了刚刚被封闭住的嗅觉。
“让我猜猜看。”
浓重的腐臭味扑面而来,她眸中浮出一抹嘲讽,“献祭的应该不是你们俩的血肉吧?”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江策冷笑道,“奚瑶,你如今已经自身难保,难道还不自量力想着替那些杂碎报仇吗?”
“何须我来?”
奚瑶似笑非笑地摇了摇头,“你没感应到吗?”
“装神弄鬼。”
江策眉心茫然地蹙起,冷哼一声,眼中浮现出残忍的血色。
“真没感应到?”
奚瑶挑眉,瞥了眼江策周身萦绕的怨气。
“也是,在阴沟里爬行的老鼠,日日与秽气相伴,大约是感应不到阴魂的怨怼之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