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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之間，楚英睿心緒紛亂，半晌才微微抬手。

「眾卿無須多禮，今日乃是年夜宴，盡情享受！」

楚英睿慢慢走向上，心中已經在思考要如何找到那個發出聲音的人，卻沒注意到……在他身後，楚無燼眼中，閃過了一抹異色。

陛下的表現……不太對。

聯想到剛剛聽到的姜月瑤的心聲，楚無燼心中有了個猜測。

難道……

陛下也能聽到姜月瑤的心聲？

或者說……姜月瑤的心聲不止是他和陛下能聽到，其他人也能聽到？

想到這點，楚無燼的目光下意識掃過全場，然後……停留在了姜月華和謝晏青身上。

之前姜月瑤偷偷潛入北涼暗探頭頭宅院的時候，這兩人就有偷偷跟上來過。

如果他們也是在醉仙樓中聽到了姜月瑤的心聲的話，那跟上來就很好理解了。

楚無燼垂眸，準備在接下來的宴會中仔細觀察一番。

……

……

有人在忐忐忑忑，有人在疑神疑鬼，有人在默默觀察。

而有人……卻已經開心的嗑著瓜子開始看表演了。

【誒呦喂，這小姐姐的腰可真細啊，這腿可真長，這臉……呃，好好一張漂亮的小臉蛋都被凍成猴屁股了】

【這年代從事藝術行業可真是太難了，大冬天的還得穿露臍裝跳舞……嗚嗚嗚，小姐姐，恕我不能把你抱進懷裡取暖了】

【這就結束了？這也太快了吧……行吧，小姐姐你快去穿衣服，姐會一直惦記著你的！】

【拜拜，再見，撒有哪啦，安寧習卡色呦~~~】

【誒呦，這來的雜耍也很不錯啊……果然是有功夫的，這也太好看了吧！】

【不行，姐得呱唧呱唧！】

【啊啊啊，這小琴彈的也太好聽了吧……呃，也有點太好睡了，姐怎麼有點困了？不行，吃點東西提提神！】

【姐突然想喝咖啡了，要不來罐紅牛也不錯】

【可惜鳥，堂堂皇宮，吃的東西也太寒酸了吧，瓜子都沒姐自帶的好吃，還有這些菜……知道的是皇宮夜宴，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村口流水席呢】

【不不不，村口流水席也比這好吃，至少人家是熱乎的啊，哪兒像這個……冷冰冰黏糊糊，還得讓人滿懷感恩的往胃裡塞】

【老皇帝，你作孽啊！！！】

「咳咳咳！！！」

坐在上的楚英睿直接打翻了即將送入口的湯羹。

竟然，竟然有人敢嫌棄他的御宴？！

這一刻，楚英睿簡直想要立刻找到那個說話的人，也甭管到底是神仙還是妖怪，先拖出去痛打五十大板再說。

但……

很快，楚英睿又皺了皺眉。

如今的冬日，雖然大殿中點了不少炭火，但也很冷。

自己面前的菜餚是被人特製的，下面都有熱水倒是還好，但那些送給大臣和家眷們的御菜已經送上來一段時間，怕是真的都已經冷了。

真讓這些肱股之臣吃冷菜……楚英睿有點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