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直接跳到最后一行:“系一女溺水,另一女死于脑后重击。”
“什么意思?”
裴训月问,“脑后重击,是落水的时候触到礁石吗?”
“不是,是指落水之前,就已经死了。”
宋昏解释,“人落水后自然挣扎,所以手口有泥沙。如果落水前就已死,自然口鼻干净。因此,”
他指指穿大红色披风的翠珠,“那一位女子,应当是在落水前,就已死了。”
众人骇然。连来回巡视的金吾卫都停了脚步。
堂堂一个朱府,短短两天,竟出现了两个杀人犯。
“来人,命四个金吾卫今夜轮班值守此二尸,明日转交验所。”
裴训月收了验簿,下令,“仵作长回来前,任何人不得擅动。”
她转身望向朱知府,只见那对年过五旬的浑浊眼珠,竟然望着翠珠的尸体,缓缓流下一滴泪来:“珠儿你竟是被贼人害死的哇!我的珠儿”
裴训月一时无言。朱知府这滴迟来的泪,叫她觉得突兀,可却又不像作假。
“朱兄节哀。只是,我可能要在府上叨扰几日。”
她等朱知府平静片刻,方讲。
“好好。”
朱知府连声答应,命下人去给裴训月准备下榻之处。出了两桩横死案,众人一时间都害怕又晦气,顿时如鸟兽散。裴训月跟着朱府家仆,往客房走,期间不知与谁擦肩而过,忽然感觉浑身一身恶寒,像被突然窜过的毒蛇吐了腥臭信子。
“刚才谁路过我?”
她问身旁红姑。
红姑正走神,一时间也回答不上来。这府里到处是金吾卫和朱府家仆。“也许是周举人?”
她随口答,又悄悄道,“哎,阿月,我有事和你说。”
“什么?”
“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大事。”
红姑抿唇。
“但说无妨。”
“前面朱夫人哭得很伤心的时候,你不是让我去扶她吗。我靠近她的时候,”
红姑压低声音,“闻到一阵月见花香气。”
“这有何怪?贵妇熏香太常见。”
裴训月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