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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野愣愣搖頭。

6昀川溫和的嗓音從胸腔震出，語調慢條斯理，帶著強大的氣場：「那我就自作主張了。」

隨手又翻了幾頁，點了一些，等服務生離開，才轉頭又看向姜野，盯著人的嘴唇，在他開口前，先道：「你好，我是6昀川。」

「昀，日勻昀，川是川流不息的川。」

「我們這就算認識了，對嗎？姜野。」

對於姜野沒搭上他遞出去的手，6昀川也不是很在意地收回。

姜野從見到6昀川開始就沒來由地緊張，一方面有點心虛，他寫紙條確實出自本意，可惜有點忽略了客觀條件。

——他沒辦法再遇見6昀川。

幸運的是，緣分無解。

換一個人，他剛剛說完那些話就就會走了。

還坐在這裡，就是在尊重珍惜這次的不期而遇。

姜野張了張口，身體微微僵硬。

「對不起。」

其實沒有需要到道歉的地步，只是一時間姜野居然想不出來任何能和6先生聊的話題。

喝酒，不太好，姜野會調酒，但不喜歡喝。簽約，他還沒搞清楚現在的狀況，甚至不知道和自己聊天的是不是6昀川。

也不太可能是，畢竟，姜野不覺得6昀川會用那麼……可愛的頭像。

更重要的點，他莫名感覺6昀川會在意，所以，算是解釋。

6昀川正在用熱水燙碗碟，看起來沒有用心聽姜野講什麼。

姜野一尷尬小動作就很多，也想找點事情做，他學著6昀川的樣子堆好碗碟，卻被6昀川接了過去，「我來。」

6昀川里外仔仔細細地給清了一遍，重推到姜野面前，突然轉了話題：「為什麼不想簽？」

姜野現在相信合約不是陷阱。

「6……」但是還不習慣叫名字，稱呼這東西，帶著太明確的指向了，亂叫說不定會被視為挑釁。「我不想。」

不是不能，也不是覺得不配，就是不想。

「可以叫全名。」6昀川目光灼灼，眼神卻又溫柔的不像話，「好啊，那就不想。」

這點是從宋昱抒那裡學的，他熱戀期對那些小情兒就是這種滿心滿眼都是你的鬼樣子，管這叫情緒價值。

6昀川學了三分，還舉一反三，順手抄起旁邊抱枕的一角遞過去。

姜野整個人雖然鬆了勁兒，卻只是挨在座位上，肩膀還繃著，脖子不太舒服地梗著，好像是不太習慣。

「靠上。」

姜野乖乖接過來抵在背後，抻直了腰，靠住。

第12章

「你…」姜野想開口，菜品已經端上來，就停下沒說話。

「祝你們用餐愉快。」

「謝謝。」6昀川禮貌抬頭。

「你剛想說什麼？」6昀川注意到姜野的表情，問道。

「沒什麼。」姜野覺得6昀川很奇怪，說不上來，他們只是見過幾次，實在談不上了解。

比如，同樣在正裝時會別領帶夾，6昀川這個和經理隨手和工裝一起扔給他的，就不是一個檔次。

6昀川吃飯的時候不喜歡講話，慣常是別人說，他聽，偶爾附和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