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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页(第1页)

一道红光蓦地自地下射出,又劈出一道裂缝来。宦娘防不胜防,李绩眼睁睁地看着她失足坠入巨缝,心上猛然一缩,立时跨步向前。

低头一探,李绩喘着粗气,心中稍定。却原来宦娘因身有异能之故,反应分外灵敏,已扒住了沿壁的边缘。巨缝底下,火光烈烈,落下的人们都来不及反应便被焚烧了个干净。李绩拽住她的胳膊,使了使力,便将她拉了上来。

宦娘虽因使用了多次异能之故而略略有些虚弱,却仍试着将飞速坠落至红色深渊的人们“换”

成其他事物,可却并无作用。

这次地动之后,李绩命郑甲及刘幸再行清点府中人数,带来的三十兵士只余一半,留下的一半中又有一半已经患伤,奴仆原有五人,徒留一人。最令李绩悲恸的是,李康及康嫂子均坠入了裂缝之中,尸骨无存,徒留李采芸和李凌昌一双儿女。沈晚头部磕伤,微有晕眩之感,所幸并无大碍。李老太太倒是吉人自有天相,一到院子里便待在树底下,地动之时更是抱着树不放手,因而平安无事。

更坏的消息是,因地动及地裂之故,府中的许多粮食蔬菜皆坠入了裂缝之中,大缸中存着的水亦被污染,不能食用。兵士患伤,宦娘虽因从前在药铺打下手之故而粗通药理,却苦无药材。没有食物,没有水,没有药,事事艰难。

夜空殷红如血,不见星辰,不见弦月。四野之上,断壁残垣,尸首横陈,哭号之声不绝于耳,分外凄惶绝望。地面之上,裂缝道道,最宽的已近乎沟壑,自裂缝边向下望去,火舌高张,赤炎赫赫。院落之外,活死人,变异怪兽,仍在游走、蛰伏,等待着吞噬活人,以期大快朵颐。

而一切,都才刚刚开始,且不知将在何时结束。

☆、字力

异能觉醒之后,之前因怪物而受的伤均会恢复,异能携带之人的视力、听觉、反应灵敏度均会大大上升,然而除此之外,并无其他多余的益处。论起身体素质来,宦娘仍只是个普通的女子,只不过眼明手快了些,若是遇着心绪不稳,或头脑疲乏等难以使出异能的时候,她对上诸如李绩这般的身体强壮的男人,毫无胜算。

宦娘明白这个道理,是以自异能觉醒后,便一直暗暗锻炼自己,竭力使自己打起精神,不致萎靡,同时保持心绪平稳,绝不能乍喜乍悲。不过,近来也没有什么值得喜的事情。

雨水虽停,可井里的水却难以入口,一部分是因为大地震裂带来的污染,更主要的则是因为之前所下的带有蓝光的雨水混进了井水里,暗藏凶险。或许正是因为许多人不知这事,贸然饮了污水,这两天内,变异的人类和动物明显愈发多了起来。

冒冒然带着举家投奔燕王并非良策,毕竟燕王那边情况如何,李绩并不清楚。思来想去,他决定带着宦娘和郑甲两个异能者去寻燕王,其余人先待在府中,由刘幸看护。

“燕王现如今仍在京兆燕王府中?”

宦娘问道。

李绩望了她一眼,点了点头,沉声道:“时局动荡,天下大乱,可官家和太子最担心的仍是权势。我听旁的府里的人说前两日官家刚下了令,任何官吏、皇室成员不得擅自离京,任何异能者都必须投奔朝廷羽林监,违者格杀勿论。”

郑甲皱眉道:“现如今还有羽林监?我以为该名存实亡了才是。”

李绩道:“有。据说宫城外有间府邸,挂了个羽林监的牌子,凡是异能者,必须去那里登记载册,之后便可进入宫城。宫城内的怪物已基本消除,最是安全。”

说到此处,他嗤笑一声,“不想着剿灭京城怪物,解决水粮问题,就顾着自身安危,嘴脸可憎。”

经过这么长时间接触,宦娘可算了解了李绩是个什么样的人。这样的人,幸好身怀武艺,有率兵之才,能在沙场上闯出一片天地,不然以他的性子,嘴上不饶人,面上不带笑,心里看不惯的事儿极多,偏偏还是个直肠子,一看不惯就要言语指出,做不了文官,当不了商贾,这日子可得怎么过?

宦娘二八年华,比李绩要小上整整八岁,可是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宦娘比之李绩要精明通达上许多。这是宦娘的好处,也是她的坏处。女子精明通达,则易生出猜疑提防之心,如宦娘这般自小艰难的,除了娘亲之外,对任何人都存着猜疑之心。便好比人皆道燕王是贤王,她必须看一看才能信。

这样的人,必然恒有烦忧,心上赘累。太过自立自强,对女子而言绝非幸事。幸好如今世道乱了,这道理或许也有可能逆着说了罢。

宦娘略略一思,随即道:“若我没记错的话,燕王府在宫城南侧的求贤道,由荣华道到求贤道,途中将经过一条崇财街。街上有粮店油店等,若是店内还没被抢光,我们可以带回些物资度日。”

李绩沉吟,静默不语。郑甲稍稍犹豫,道:“这不算偷盗么?”

还不待宦娘说话,李绩先道:“到时候看具体情形吧。若是店内有人,我们自然不可硬闯,若是店内无人,尽是尸首,我们拿些物资,也算不上是偷盗。”

几人打定了主意,定于午后启程。

此时无油无盐,众人只能生吃着萝卜等物将就一下,勉强算作是“午饭”

。饭罢之后,宦娘安置好了娘亲,便避着众人,独自一人,悄悄出府。

隔壁不远,即是长公主府。

前番地动,每户所余人数,不过十之二三,侯府已经算是幸存人数极多的了。荣华道上的房屋亦基本全部倒塌,立在废墟上极目望去,几乎没有仍好好立着的完整房子,一片萧条。

而此时的徐家,统共剩下不过十来人。宦娘跨过地上的尸体,又迈过因地裂而生出的道道喷着热气的裂缝,小心登上公主府边的断壁残垣,细细打量着这个地方——这里,就是她的“亲人”

的居所。纵然已成废墟,也能依稀看出曾有的繁华景象。

在她与娘亲屋漏偏逢连夜雨的时候,徐家人或许正添灯开宴,鼎食鸣钟,檐下赏雨;在她挑着烛火,缝补旧衣时,徐家人衮衣玉食,肥甘轻暖;在她们母女为人所闲话,受人刁难诅骂时,徐世韦青云直上,荣昌长公主富贵难言,膝下儿女诸如徐平、徐兰露亦出入名门,载誉颇丰。

是。她们母女过成这样,沈晚具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可是若非施害之人布下毒局,受害之人又岂会中了圈套?宦娘本就对生父心有怨怼,如今所恨之人的名单上,又添上了一个心狠手辣的徐平,一个恩将仇报的徐兰露!

徐家一个受伤的仆人抬起头来,正对上宦娘的目光。他当惯了高门大户的奴仆,并不觉得如此乱世能颠覆动摇贵人的位置,眼下这般情形,只是暂时罢了。见宦娘衣着朴素,他喝道:“看什么看?懂不懂规矩?”

顿了顿,他昂首道:“可别瞧不起我们长公主府!你知不知道我们大公子有多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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