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像組還有十五分鐘趕到現場。」
季月轉了一個半圈,僵硬的回過頭看向站在二樓走廊上的傅祈,傅祈身著白藍色西裝校服,邊緣的金線熠熠生輝,胸前扣著府大學的校徽。
傅祈靜默無聲的站著,宛如一隻雄鷹,此時立於懸崖峭壁延伸長出的一節粗壯硬枝上。
這是他遇見的除隋野以外,不敢與之對視的第二個人。
「傅前輩,不好意思我來遲了。」
傅祈邁著步伐,從容淡定的從樓上走下來。
「季月,時間剛剛好,只是席慕白你越距了。」
他驚嚇的順著傅祈的視線望過去,果然瞧見席慕白天生帶笑的臉上來不及掩飾的一抹震驚。
「傅祈,你變了。」
傅祈面上無動於衷,等著席慕白繼續說下去。
「傅祈,難道你沒有看見季月對白白不善嗎?」
他有些不知所措,對於席慕白沒有來的詆毀,心生委屈,一雙眼裡滿滿的倔強和不認輸,偏生又是一雙淚眼朦朧的迷人眼。
「席前輩,你親眼看見我欺負白瑜了嗎?」
他稚嫩的臉上帶著固執,有一種硬要與席慕白辯解清楚的欲望,眉眼之間,怯生生卻又不服輸的勁兒。
有那麼一瞬間,與他對視的席慕白仿佛都要妥協了,心裡突生愧疚,面上帶著少許不自然道:「我是沒有親眼看見,但是,白白你過來,你自己說剛剛發生了什麼?」
白瑜也沒有想到話題怎麼轉到了自己身上,以往他只要面上委屈,無論是自己做錯事情,席哥哥都會幫他,傅哥哥也不會追究……是這個人出現的原因嗎?
「席哥哥,我……沒有……」
白瑜臉上露出一抹害怕,嘴上說著沒有,讓人看了都得誤會,事實如此,席慕白的心又偏向了從小愛護到大的白瑜身上。
他站出來,儘量讓自己笑得溫柔,學著溫辭青的那一套手段認真的說:「白瑜,你不要害怕,可能是我剛剛說話的聲音大了一點,嚇到你了,我相信你這麼好,一定不會生氣的對嗎?」
「不然,你的席哥哥會心疼你呀!你也不想席哥哥為你擔憂,對嗎?」
他壓低聲線,聲音軟軟甜甜的,這副模樣將溫辭青表面那套學得爐火純青。
席慕白還沉浸在季月一聲一聲的席哥哥里,從來沒有覺得被叫哥哥這麼好聽,只那一聲,便潰不成軍。
傅祈皺著眉頭,看了一眼臉色蒼白的白瑜,看破不說破,語氣回暖道:「白瑜你既然身體不舒服,就乖乖待在家裡,不要隨意走動。」
席慕白也跟著訥訥說道:「白白,你先回房休息,我們去錄製節目。」
果然,白瑜有些不好意思地低頭,貼心的說:「席哥哥,我沒事,你們去吧!」
白瑜人走之後,傅祈臉色陰沉下來,指著門口的阿姨說:「我讓你提前在門外等候,為什麼隨便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