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希想笑笑,結果扯到臉頰肌肉,刺痛不已,笑不出來。
「希希,有句話是說,『雖然這世界充滿苦難,但也充滿克服苦難的故事』,會好起來的。」
會嗎?
但如果沒有這樣的希望,她靠什麼支撐自己?
走出體育館時,看見陳致倚著不遠處的一棵樹,目光眺向遠方,一隻手拎著一個袋子。
冬風冷漠,颳得他的身影也顯得蕭索。
似有所覺,他轉過臉,目光一頓,定在她的臉上,眉毛逐漸蹙緊。
許希驀地想起口罩,忙戴回去。
陳致將袋子遞過去,許希問:「什,什麼?」
「拿著。」
她只好接過。
他沒說什麼,直接走了。
袋子裡是兩份飯,從食堂打包的。還有一管藥,看說明,是消腫化淤的。
唐黎說:「我感覺……他是不是……」
誠然,發問的這一刻,自己也懷疑,與許希有著雲泥之別的陳致,真的會喜歡她嗎?
她不知道的是,他們在很多年前,就有過交集。
許希覺得,大概是因為,陳致把她當成了,見過彼此最狼狽落魄模樣的朋友,或是戰友。
關心,送飯和藥,只是出於情份。
他怎麼可能喜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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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轉眼,月考很快過去了。
這幾天,家裡氛圍特別差,叔母不和叔叔說話,照樣做家務,拖地拖到叔叔腳下,像是沒看見,徑直拖過去。
叔叔憋著氣,又不好發作,臉色糟糕。
連許凌也不敢惹他們,小心翼翼的,比平時老實不少,怕挨罵。
許希更沉默了,絕大多數時間都窩在房間學習。
成績出來時,因為用了藥,她臉上的巴掌印消得差不多了。
然而,這回她考得史無前例的差。
袁老師當天就把她叫去辦公室,問:「許希同學,你是遇到什麼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