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點了點頭,「好,多謝表公子。」
魏子紳聞言便掀開車簾吩咐了車夫幾句。
穆兮窈看向手邊的包袱,將其解開,取出一個錦盒來,面向林鐸,「侯爺,這是先前在岑南您買下的鐲子,這鐲子貴重,放在奴婢這廂到底不合適,侯爺便收回去吧。」
尚在閉目養神的林鐸緩緩睜開眼,瞥了眼那錦盒,語氣淡淡,「我不缺一個鐲子,你收著吧,就當是報酬,這幾日委屈你了。」
見他這般說,穆兮窈遲疑了一瞬,末了,還是恭敬地道了句「多謝侯爺賞賜」。
既得他不願收回去,那她留給歲歲,也是一樣的。
說話間,馬車已然穩穩停了下來。
穆兮窈背起包袱,微一施禮,恭敬道:「侯爺,表公子,奴婢便先走了。」
她抬眸看向坐在正中的林鐸,便見他微一頷,面色清冷,似乎又變回了那副她最熟悉的威嚴模樣。
不知怎的,穆兮窈心下驀然覺得有些空落落的,好似先前在岑南的一切不過是一場夢了,那個對她溫柔的男人亦是。
他終究還是變回了那個令她覺得遙不可及的安南侯。
思至此,穆兮窈自嘲般扯了扯唇角,只覺自己可笑,安南侯本就是這個模樣,先頭不過配合她演戲罷了,她怎還當真了。
著實是傻!
放下穆兮窈,車夫繼續驅車向前,魏子紳見林鐸始終盯著那車簾失神,不由得搖了搖頭,抿唇而笑。
「此番收集到的證據,兄長打算何時上呈陛下?」
聽得此言,林鐸方才有了些許反應,「再等兩日,待岑南府衙遭了大火,再派阿錚上京。」
魏子紳贊同地點頭,不得不說,那瑤娘此番確實幫了大忙,吸引了范郅的注意,也令那范郅放鬆了對他的警惕,使得他有了下手的機會。
就在林鐸「酒醉」同瑤娘在房內荒唐做戲的那一晚,他趁機潛入府衙,尋得了范郅和他上頭那些人的來往書信及帳冊。
按理說,書信這般物件,當是不能留下,可范郅或是為了保命,想著將來可以拿書信相威脅,以免淪為棄子,所以才藏了起來。
卻不想恰成了他們可用的證據。
范郅當想不到,他所藏的書信已然被調換,為防範郅發覺此事,魏子紳特意安排了人,待他們走後,讓府衙無意「走水」,讓那些個書信付之一炬。
「這幾日,務必讓城門那廂嚴查,若發現有類似疫疾之症的,便送到癘所去。」林鐸道,「自將軍府的庫房調撥些銀兩,吩咐城外那些驛館客棧,儘可能收容過路的災民,予他們熱湯食糧,這筆錢由將軍府來出。」
魏子紳應聲,道了句「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