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予骄松了一口气,也跟着笑出来,说不清心里是个什么感觉,却难得轻松。
程绪坐在他身旁,没有喝水,而是伸手在怀里摸索出一个精致的小小礼品盒递到他面前:
“单叔在老挝给您挑的。”
空气似乎安静了一瞬。
盛予骄接过来,很缓慢地拆开。
那是一片规则的手工小方巾,颜色明亮张扬,图案是灿烂的橙红色太阳。
右下角是汉语字迹,遒劲的笔锋,让他一眼就能认出是谁写的。
——骄日。
他第一次没忍住夺眶而出的眼泪,脸瞬间埋进手心里,却怕那小方巾被沾湿,小心翼翼地搁在膝盖上。
程绪没有说话,只把脑袋转向一边,留给他宣泄的空间。
可是盛予骄仅仅安静了片刻,就擦干净眼泪抬起头。
“他不是在爱尔兰吗?”
第一件事就是向程绪求证。
“是,不过后来就去跟竟遥一起,毕竟事情已经处理妥当,盛世集团早该好好地做一次内部清扫了,威尔士自己送上门,我们也只好顺着他走。”
“你们全都是计划好的,是么?出差、落海、婚礼、蜜月……”
“对不起,盛叔,我跟竟遥没有和单叔通过气,假结婚的计划是我一个人的主意,本来只是为了如果盛世集团真的破产,负责人变成我的话,他能少受点罪。”
程绪忽而起身,向他鞠了一躬。
盛予骄伸长胳膊拦住他:
“你这是干什么?我又没怪你们?!要怪也是怪他。”
他垂眼看向膝头的鲜艳小方巾。
骄日。
这说的是自己吗?
“他既然乐意待在东南亚,那你就跟他说吧,让他不用回来了。”
“单叔每天都想着您,这些日子,您也是一样吧。”
程绪说道。
“一样个屁,让他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