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不能说话,也就不能交流。
所以张四皓也不知道那个被阳虎打断脊椎的青年叫什么,只能按照自己对其的印象,称其为“农”
。
张四皓不止一次看到阳虎用戒尺狠狠打农,也不止一次看到农像是怪物一样愈合自己的身体。
这次同样。
他是人么?
虽然怀着这样的疑惑,但张四皓不能表现出来,他规规矩矩走到阳虎面前,在沙盘上划出自己今天的收获,不止是今天学到的,还要复习之前学到的,一共一排六个,工整的写在沙盘上。
张四皓书写时,其他学生必须退避数步之外,不能窥探,这是另外一个规矩,学生们只能去学自己的字。
现在,阳虎那张老鼠一样的脸上,显露出满意的表情。
张四皓虽然为了掩饰身份,故意把字写得潦草,但比之其他学生,仍然算是工整,毕竟现代义务教育的底子在。
“彩。”
阳虎摸着胡子道了一声。
这声“彩”
是诡异静寂学堂中难得的话语声。
“彩”
的意思就是好,这是张四皓从《大秦赋》中学到的,没想到自己真有被“彩”
的一天。
一声“彩”
,意味着张四皓晚餐有加肉,其他学生没有“彩”
但完成课业的,就只能吃到纯豆子,没错,这个时代大家好像都在吃豆子,所以放屁严重。
今天,被“彩”
的只有张四皓和另外一个青年,其他人要么没得到任何夸赞,因为忘字,要么连今天的字都没记完,挨了一戒尺。
张四皓亲眼见着一個瘦小枯干的女孩,左手挨了一戒尺,那只因为屡次被打而屡屡骨断筋折的左手,现在佝偻得像是一个残疾人。
她被张四皓命名为“盈”
,是“班级”
里唯一的女生。
盈就没有自我愈合的能力。